“但科尔沁与京城风俗大为不同,马上为生,四处迁徙,你年纪小,小时候又生过大病,实在不合适。”
他看着容攸纤细的身子,心中升起怜爱与埋怨,“再等两年,你及笄后,朕帮你寻个好夫婿,不是更好吗?”
从容攸幼时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对这个女儿多存了几分疼爱,见她低首怯懦,也不见厌烦,而是愧疚心疼。
如今让这个怯懦又纤弱的女儿去北疆和亲,让他如何舍得。
他又看向容敉,“十四,我只当你方才是乱言,你再说一遍,愿不愿意去和亲?”
十四公主弯腰磕头,“父皇,敉儿朕的不愿意去。”
“您心疼十六妹妹,为何不能心疼心疼敉儿呢?”
声音竟带着怨怼。
“你这模样,成何体统!”皇帝脸色微微泛红。
“陛下,敉儿也是您的女儿啊,让她去北疆受苦,服侍一个外族人,您真的忍心吗?”
妇人切切地哭起来,“您记不记得,敉儿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见不得寒,一被冷风吹,就要咳上半月。”
“北疆那种蛮荒之地,您让她过去,与送死何异?”
“如敉儿说得,倒真不如一根白绫自缢,左右死得痛快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也响亮无比,丝毫不顾及屋内的两位科尔沁人。
“住嘴!”
那哀切的哭声减弱,变成闷在嘴里的细微响动。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让两位见笑了。”
阿布都脸色也沉下来,但声音还是平和的,“若陛下膝下无适龄公主,其余贵女臣也没有异议,毕竟两族交好,不要因这些小事绊住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