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土地湿软,脚步稍微用力鞋子就会下陷,沾上湿泥,但两人都不在意,依旧走着。
“你要谈什么?”吉布楚开口。
人声被她们抛在很远的地方,这里只有河水冲击河岸的浪声。
“是你要谈什么?”杭絮慢悠悠道:“右贤王来找我,应当不是为了打声招呼吧。”
吉布楚转身,淡褐色的眼珠望着杭絮,“我不谈事,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那些去克诺依散布消息的人,是你指使的。”
“这不是个问句,”杭絮摇摇头,但还是回答了,“是我。”
“呵。”吉布楚冷笑一声,“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细长尖锐的眼睛皱起来,带了几分怒意。
“什么主意,我不明白右贤王在说什么?”
“你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怎么会如此痛快地接受拒绝,我原本还在疑惑,没想到,你的诡计在这里。”
“右贤王想得太多了,这可算不上轨迹。”
杭絮道:“克诺依是东方第一大部落,人数众多,想要在额尔古纳河做生意,怎么能够绕开你们。”
“我派人散布消息,也不过是想多卖些货品,不止克诺依,其余的部落,我也让人去了。”
“况且察哈尔和克诺依隔得这么近,多有通婚,来往的时候谈论起来,不用特意传播,这消息也有不少人知道,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使者大人真是好计谋,连这种下流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用计之道,在于不拘一格,哪有什么下流上流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