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锡因这个奇怪的问题一愣,答道:“走的水路,从海州下船,北上进京。”
“看路线,应当是经过了冀州,那是仇大人的老家,可曾探望过亲朋?”
“仇某数年未见父母,走水路就是想去探望,不曾想……”他无奈笑笑,“父亲将我拒之门外。”
杭絮望着仇子锡苦笑的神情,又望着杭文曜探询的神色,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怎么忘了,自己的父亲可不是一个喜欢闲聊的人。
仇家盘踞冀州,旁支无数,数年前跟错主子,皇帝登基后骤然败落,也是因此,仇子锡这个皇榜状元,才不被重用,调去了南方。
自己都知道的消息,杭文曜怎么可能不知道?
冀州、仇家……细想确实有些嫌疑。
“我不愿说谎,还请杭将军不要泄露出去。”
“这是自然。”
“自十二年前那事,仇家被削爵夺权,虽财产还在,地位却一落千丈,虽不说受千夫所指,也常有人编排,我那时还小,不懂这些,我的叔父伯爷,各位长辈,念起陛下时……都是咬牙切齿。”
“仇太守的父族是仇家旁支,受到的牵连应当不大,为何会如此愤慨?”
“杭将军有所不知。”仇子锡道:“冀州极重宗族名誉,仇家虽分主支旁支,但全都住在一处,名誉同享,自然是同气连枝。”
“我进京的时候,父母听说我作出了政绩,受朝廷嘉奖,怒不可遏,族长还放言要将我剔出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