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地伸出左手,搭在桌子上,掌心处的细布被一圈圈揭开,露出痂痕狰狞的皮肤。
吕太医将伤口的渗液和药粉清理干净,撒上新的,重新缠上干净的细布。
“王妃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才四天就结痂了, 再过半个月, 大约就能痊愈……”
伤口被包扎得很漂亮, 杭絮抬起左手,左看右看, 试着握掌,一阵钝痛传来,让她皱眉。
“以后握刀,会不会有影响?”
“这不好说。”吕太医摇头, “没有伤到主要的经络,大问题没有,但总归会有影响。”
看着杭絮沉重的神色,太医又补了一句,“伤愈后多多活动,应当能改善。”
她不再看自己的伤手,向对方道:“谢太医宽慰,我不该多强求。”
她笑笑,“毕竟能活命就很不错了。”
吕太医正收拣瓶罐,闻言叹息,“我等不渉朝政的大夫,如今都被困在太医院,与外界隔绝,连归家也无法。”
“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会很久的。”
杭絮低喃,她相信自己,也相信杭文曜和容琤不会坐视容敛的行动。
“对了,这瓶膏药王妃拿着。”吕太医把一个瓷盒放上桌。
“王妃脸上的伤口虽轻,但易留疤,这药每日早晚涂抹,对祛疤有效。”
她接过瓷盒,“多谢。”
之后,吕太医照例又说了几句饮食忌讳,便离开了。
杭絮打开瓷盒,里面是棕色的膏体,闻了闻,一股药味。
她是不易留疤的体质,刀砍在身上留下的伤,过个半年也就消失了,脸上一个小小的割痕,估计痂一掉就看不见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