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卧房的门被死死地锁着。
他嘶哑地叫了两声“二喜”,那仆不知死哪儿去了,喊声如石沉大海,半点回应也没有。
那嗓音,喑哑极了。
他也没料到短短半炷香的光景,嗓子就被毁成了这样。
“别喊了。”
温芷沅忽然出声,同样隐忍而羞耻地抱紧双臂。豆大的汗珠从她姣好的面容上蜿蜒滑下,她浑身也在抖,抖得厉害。
谢灵玉染有薄怒,挣扎着踱过去,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
“温芷沅,我还真是小瞧你的心机了。你既心慕谢灵玄,为何还要凑我的热闹?你温家这一根线,还想钓两条鱼不成?我真是……”
话未说完,他脸上一阵钝痛,已又挨了一个耳光。
温芷沅乌云般的发髻松散下来,一双杏眸缠满血丝,倔强地瞪他。
她哽咽了,吞了一口泪水,“谢灵玉!我从没想过要你。我明明和玄哥哥同游,怎么就变成了你?我知你看我不顺眼,却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毁我清白。”
她平日素来沉静温雅,这般说话已是气极。
两人互有怨怼,都认定是对方算计了自己。
他们是两只长着尖刺的刺猬,此刻都把自己的獠牙对向彼此,恨不得对方死。
可他们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在了一块,像被什么巨力吸引。
是那碗掺了药的漉梨汁。
无论多壮的汉子,硬抗着也会体元爆裂而死。
谢灵玉艰难地眨了眨眼,没再反唇相讥,而是哐当一下,把面前的女子抱住。
温芷沅为药力所驱,亦无可抗拒地抱住了谢灵玉。
两人打着滚,哗啦啦撞倒了博古架上的玉器和瓷器。
天翻地覆,天花烂坠。
他们都是走投无路。
两人的心都在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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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府。
花奴被七-八个护卫护着,平安地从商府出来,又平安地回到商府。
商贤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她自始至终没看见谢灵玉的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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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玉的外宅内,二喜把门锁紧了,才敢战战兢兢地离开外宅。一路纵马疾驰,到天星湖,跪到那人的面前。
“小人已按公子吩咐把事办好,求公子饶过小人的家人!”
天星湖边水波粼粼,谢灵玄沉静伫立在岸边,衣裁白雪,目色深沉,似已等候良久。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