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流泪了,冰凉冰凉的。
谢灵玄拭去她那一点泪,反而变本加厉,更狠心无情地对她。
她见软硬都不管用,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比之刚才的反抗更剧烈,更不成章法,嘴里还有低低的咒骂。
谢灵玄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锢在头顶,她才停止挣扎不动了……
翌日醒来,女子被折磨得花容失色,昏迷在榻上。
谢灵玄趿鞋,缓缓来到了铜镜之前。
汐月近身问要不要服侍他梳头,谢灵玄默然摇头。
春阁中静谧无人,阳光透过窗栅,缓缓流淌在妆奁小匣之上,闪烁着一层圆润而不刺眼的珠光。
谢灵玄猜了一个的地方,径直打开最底的一层抽屉。
杂物之下,一封被揉皱了却又草草展平的信笺,赫然出现。他猜对了。
她可真是天真得可爱,每次藏东西都喜欢藏在这儿,都不带换地儿的。
人都说狡兔三窟,看来她就是一个傻兔子。
谢灵玄把它拿了出来,见信笺上的张夕两字被指甲掐得坑坑洼洼,一看就是她握在手中痛惜多时。
虽然早知道会这样,谢灵玄的心还是坠了坠。
一个张夕已让她留恋旧情至此,若是真的谢灵玄回来,她还待怎样?
他持信在手,真是伤心,又伤情,浑有种五脏六腑都被刺痛的感觉。
无论他承不承认,他一开始做出这封伪造的信来试探她时,或多或少地希望她将这东西丢掉,忽略掉,或者直接若无其事地放一边。
可并非如此。
沉吟良久,心底那个左右犹豫的念头,最终还是坚定下来。
……
待温初弦沉沉睁开眼睛时,谢灵玄已不在了。
汐月过来帮她穿上衣衫,又将发髻梳好了。
汐月问道,“公子临走时叫奴婢问夫人一句,是不是确实怕疼,不想要孩儿?”
温初弦一听谢灵玄就烦,冷眉冷眼地说,“什么意思?”
汐月只道,“夫人且回答一句便是。”
温初弦料想汐月应是得了谢灵玄的某种吩咐,点了下头。
“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她明明烦躁极了,却不得不解释两句,怕谢灵玄又发怒,把自己置身险境。
汐月急忙道,“夫人莫慌。公子说,若您答是,便把这个给您喝了。”
说着叫乐桃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进来。
温初弦疑色,“避子汤?”
汐月摇头,“公子未曾交代。”
肯定是避子汤了,不然还能有什么。
谢灵玄从前宁愿自己吃药也不让她饮避子汤,如今忽然逆情转性,他应是怕毒素长期积在他自己体内,以后落得个无子的下场,所以才将避子的活儿丢给她。
温初弦道,“好。”
汐月服侍温初弦喝药,又拨了枚糖莲子在她跟前,让她好受一些。
“公子说这药很温和的,您用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温初弦当然知道这是鬼话,是药三分毒。
不过无所谓,只要不用怀他的孩子,就算是药性再猛的东西她也甘之如饴。
全哥儿死了这么久,她一直在想着,能不能下点毒直接送谢灵玄上西天?
可她新婚之夜已下过一次,失败了。
别疯,别疯,起码维持和谢灵玄的那点面子。
就算要同归于尽,也得是她先看着他死,她再死。
她可绝不能仇还没报,自己就先崩溃痴呆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要坐飞机去一趟远处,所以今日和明日都是一更三千多
感谢昨天给我专栏投霸王票的那位小可爱,写文这么久,我竟不知专栏还能投霸王票??惊,流下没见过世面的泪水,好开心,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