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软软道:“对,我是叫秦软软,你们真的是来做法事的?”
阿姚说:“对呀。”
“我可以告诉你们十三栋楼的位置。”秦软软道,“但是你们得帮我们个忙,有间宿舍的锁坏了怎么都打不开,我朋友被锁在了里面,你们帮我们打开吧。”
阿姚奇怪道:“门打不开?”
秦软软说:“没错,突然就打不开了。”
阿姚看向林照鹤用眼神询问,林照鹤道:“那宿舍在几楼?”
秦软软说:“在楼上,你们跟我来。”说着便要上楼。
“这是女生宿舍吧,我们几个男的上去不太方便呀。”林照鹤有些顾虑。
“没事。”秦软软无所谓道,“大部分学生都放假了,就剩下我几个朋友,况且你们也不是来做坏事的。”
林照鹤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是没防备心,几句话就带着几个大男人往宿舍里走,万一真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好在他们几个不是坏人。
几人进了电梯,再出来时到达了十五楼,十五楼门口,围着一圈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粗略看去,全是《学园祭》里的女生,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害怕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林照鹤猜测是因为他们和《冤路》融合,所以遇到了一些诡异的情况。
“门还是打不开吗?”秦软软小声问道。
“打不开呀,檬檬被关在里面好一会儿了,软软姐,他们是谁呀?”另一个小姑娘问。
“他们是学校请来的法师。”秦软软回答,“我让他们帮忙开门来着。”
“哦。”小姑娘道,“学校真好……”
“那屋子在哪儿呢?”林照鹤问。
“就在尽头。”小姑娘说。
林照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齐名走在林照鹤的身侧,嘀咕说他还以为这个女孩是个鬼什么的呢,看来是多虑了,这么多妹子,估计这一块是《学园祭》的融合强度更高。说话之际,他们到了房间门口,林照鹤还没进去,就感到了这宿舍里透出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林照鹤用很大的力气推了几下,门好像焊死在墙上纹丝不动。
“我来吧。”庄烙道。他说着直接上前,对着眼前的门就是框框两脚,随着嘎吱一声,门板不堪重负,被庄烙直接踹开了。
门一开,众人便看到一个身着校服的女孩坐在大开的窗边,随时准备跳下去。
“檬檬!!”秦软软害怕的喊起来,“你快下来呀!”
檬檬扭过头,惨白色的脸上没有表情,她不说话,身体却在慢慢的往前移动,几乎到了窗户的边缘。
“檬檬!”阿姚大声道,“你死了!小白会流浪的!”
林照鹤想起了小白是檬檬的捡到的一条流浪狗,《学园祭》里檬檬非常喜欢它。
檬檬一愣,神情出现些混乱,似乎在和什么对抗,她道:“小……小白……”
“小白那么喜欢你,你舍得它伤心吗?它好不容易有了个家,你就要这样离它而去?”阿姚发动了嘴炮技能,“你死了,没人养它,它只能又回去捡垃圾,它为了保护你受伤的腿还没好呢……”
檬檬的动作顿住了,在阿姚说话的时候,林照鹤一直在往窗边移动,见到机会来了,一个飞扑便把檬檬从窗台上抓了下来。
檬檬嚎啕大哭,和秦软软抱作一团,说她不想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阿姚在旁欣慰的看着两个姑娘,温柔道:“没关系的,每个人都有困难,总会过去的。”
确定了那姑娘没啥大事,秦软软才告诉他们十三栋怎么走,还热情的想要带他们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让几个女生带他们去显然不太安全,林照鹤便婉言谢绝了,几人正打算离开,阿姚突然喊道:“坏了我肚子疼……能先用下厕所吗?”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应该是真的肚子疼。
“你去我们寝室上厕所吧。”其中一个小姑娘好心道,“我们寝室没人。”
“谢谢了,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啊。”阿姚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里。
“他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林照鹤有点担心他,“吃错东西了?”
“别是进门那两根烤肠吧。”齐名说,“我也佩服他,啥都敢吃……真以为自己来参加《学园祭》的啊。”
林照鹤表示赞同。
阿姚觉得自己肚子里好像有什么活物在翻腾,疼得他浑身发软,好不容易坐上了马桶,总算是感觉好了点,他喘了会儿粗气,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带纸手机也在外面,顿时脸黑了大半。
“怎么那么倒霉。”阿姚嘀咕道,“这可咋办啊。”
他的目光在狭小的厕所里逡巡,最终落到了放在角落里的报纸上,他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报纸是近期的,还散发着浓郁的油墨味,阿姚瞥了一眼,便打算用上,然而眼球捕捉到的某个图片,让他的动作僵住了。
“这什么啊?”阿姚摊开了报纸,看着头条新闻上的巨大标题:槐师中学发生严重火灾,四十三名师生不幸遇难。
标题下面,是这栋公寓的图片,还有一长串被打了码的名字,阿姚手抖的越来越厉害,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在受害者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名字,秦软。
阿姚:“……”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秦软软的声音还和初见时一样,柔软温和,她说,“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出来,你的朋友们在问你呢。”
阿姚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我、我马上就出来。”
秦软软安静了一会儿:“你在干什么呢?”
阿姚说:“我……”
秦软软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不会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她的脸慢慢的贴到了厕所门的玻璃上,很模糊,但阿姚却看清楚了,那不是秦软软原本的面容,而是一张被烧得焦黑的脸,属于肉类被烤焦的味道,顺着门缝窜入了阿姚的鼻腔,他差点没哭出来。
秦软软说:“你怎么还不出来呀?”她开始用力的摇门,力道大得吓人,玻璃门被她摇的簌簌作响,好像下一刻就要碎了。
阿姚崩溃了,哭道:“你别摇了,我不是不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