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眼前一亮,这熟悉的骂人声——“婆婆!”
“烦死了,别叫我!”孙婆压根儿没有好脸色,当先对沈淮道:“我来接小芽,伱我的事情,改日再说?”
沈淮垂眸看着苏芽抓着自己的手,并没有因孙婆的到来而放开的意思,这让他眼角微弯,一点愉悦藏不住,却终究还是抽回了衣袖,对孙婆道:“行。”
“那好,你自便。”孙婆一把扯过苏芽,“跟着我,护好你那姓刘的累赘,别乱跑!”
姓刘的累赘不敢反驳,默默地挪动脚步,站在苏芽旁边上。
这时孙婆已发现了苏芽的伤腿,怒道:“这又是怎么整的?!”
苏芽连忙道:“可不我自己整的,是那帮人太过歹毒,凿了船底,差点儿就把我漏下去,要不是……”
“有两個大男人在,怎么不漏他们,只漏了你?”
“可不就是,莫非我更倒霉?”苏芽抬头看孙婆的后脑勺,觉得她肯定又在翻白眼了,心里却暖得很,跟沈淮擦肩而过的时候,又一把扯住沈淮的衣袖连人一起扯着走,“要不是他当时留下来断后,我可等不及你来救。”
孙婆回身打掉她的手,“你不准多管闲事,后面自有人来找他。”
苏芽喜道:“救兵来了?”
“可不就是‘救兵’!总有三四十人,比衙门的人还多,”孙婆冷哼一声,回身斜眼,看着已自觉停下步子的沈淮,“此人鬼门道多,难保今日又是在设计你了,还不速速与他分道扬镳?”
沈淮的救兵,不就是大家的救兵?
“能一样么?”孙婆斥责苏芽,斜着眼睛看沈淮,嘴里道:“那边追来的人鱼龙混杂,钱御史即将亲至河边压阵,理刑衙门和漕兵一起带来了十几条船,你何时见过衙门的人办事如此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