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片刻,她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一室安静。
若不是被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几乎就要以为他已睡着了。
算了,不想说就暂且不说吧,这会儿大约也没有细说的时间。
苏芽一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一面抬起手,轻揽沉淮的肩背,掌心便覆盖到他消瘦突起的嵴椎上。
他穿得单薄,只有一层单衣,被他搂人的动作扯平了贴在身上,原先修韧的肌肉都被伤痛折磨得消损了,一节一节的嵴椎骨便在雪白的布料下隐约地显出来,愈发让她联想起桀骜又脆弱的幼兽。
腰腹之间,他呼吸的热气透过衣衫传进来,苏芽只觉得腰间触感已经描摹出了他的轮廓,眉骨俊朗、鼻梁高挺,嘴唇、嘴唇正贴在她腰上……红晕弥漫上脸,苏芽心跳如鼓,不禁遐思又起。
阿弥陀佛,这会儿可不兴胡思乱想,小心被他听到了,她无声地哀嚎,极力地寻些事情分散心绪。
可是,此刻又有什么事物的吸引力大过眼前这人呢?
苏芽绞尽脑汁思索,手指下意识地开始在他的背嵴上描摹。
突然一声轻笑响起,“小芽儿,你是不是,想要轻薄我?”
苏芽的动作顿住,垂目看见自己的手,羞臊地拿开,“没有!怎么可能!”
沉淮肩背抖了几抖,像是在忍笑,将脸在她腰间蹭了蹭。
“给我一个家吧,”他哑声道:“到那时,随便你要将我怎么样,都由你。”
轰!苏芽头脑里嗡嗡一片喧哗声。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什么怎么样,什么都由她?
“我说——”他声音里仿佛带着勾子,含着笑意,慢吞吞地道:“给我一个家,我就是你的人了,从此由你摆布,你心里想的那些事……都可以。”
最后三个字,语气轻飘飘的,却过于清晰地钻进苏芽耳朵里,又快速蹿到她心底,让她没法再装下去——
啊啊啊啊呸!什么幼兽?分明是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