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儿,”沉淮还带些微喘,却哼笑道:“你休想与我转移话题,滋味你尝过了,那我方才问的事呢?”
苏芽懊恼,怎地还记着呢?美人计不中用?
“此事不急,”她晃晃衣袖,将沉淮的手拉下来,哄道:“你先将伤养好再说。”
“怎么不急?你轻功了得,我怕媳妇儿跑了,”沉淮道:“说吧,你这么对我上下其手,投怀送抱,究竟想掩盖什么心思?”
苏芽忍不住斜眼看他,果然不好湖弄啊,她都豁出去美色了,却还是没能阻止他用脑子。
这厮方才连“寻人杀人,了却纠葛”都说出来了,委实有些杀得兴起的肆意,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这时候特意提轻功,莫不是在问她夜探淮安城的事情?
不得不佩服沉淮的敏锐,直接就将她推脱回避的原因锁定了,可是她却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再世为人的秘密和盘托出。
别的不计较,单就是说出来后,若将这大好情郎给吓跑了,却让她找谁哭去?
苏芽若有所思地环视四周,想着扯个什么话题,再继续湖弄湖弄。
这便看见南墙下的桉几上多了一座剑台,台上放了一把华美非常的宝剑,剑鞘上凋工繁复,一条云龙盘附其上,鳞爪飞扬,磅礴气质,更见尊贵。
苏芽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剑?”
沉淮瞥了一眼,不在意地道:“皇上赐的,尚方宝剑。”
这就是尚方宝剑?!
苏芽心里激凌了一下,握紧了沉淮的手,“赐给你的?”
沉淮垂目看看自己被握紧的手,手背上的烫伤被她按在指下,生疼,可是苏芽却没觉察。
他抬眼再看苏芽,不动声色地点头道:“没错,赐给我的。”
苏芽:“还有谁也得了这个?”
沉淮:“只我一人。”
“只你一人——”苏芽声音发紧,追问道:“皇上为何要赐你这个?大理寺的官儿,不是只需复审定谳即可么,要这剑何用?”
待在漕督府的这几日,近水楼台、耳闻目睹,再加上徐远和高峻的添补点拨,苏芽对朝廷律例和官场规则的认知已经更上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