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
沉父垂下肩膀,憋屈得嘴巴干涩,这灾星,怎么没死在那剧毒里?
他起身道:“行,我去送。那赵氏——”
“父亲自便,切记勤加约束。”
沉父转身便向房门行去,多一刻都不想停留。
偏偏尚未至门前,沉淮又在后面幽幽地问了一句:
“父亲竟不问我:苏芽是谁?”
沉父的肩背瞬间崩紧,是了,他竟忘了演这一份戏。
他只顾着紧张自己,与邱家结亲的盘算落空,定要得罪邱奈成,诸般尴尬失落都不细想,更恐惧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难逃沉淮的眼睛。这滔天的压力压得他窒息,却忘记了问婚期,问亲家,问儿媳。
沉父迟滞地转身,“那……苏芽,是谁?”
“苏芽,”沉淮念着这个名字,凛冽的凉薄都在这时散去,“她是父亲代我求娶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看着沉父迷茫又不甘的神色,笑了笑,叮嘱道:“苏芽出身贫寒,绝非父亲想要攀附的人,可是父亲要切记:送喜帖时,若提起了她,您嘴里说的应当尽是好话。”
沉父带着软哒哒的赵氏走了,高峻送他们到周宅去。
院落重回安静。
苏芽从角落重新走出来,在门口的石径上重新整理了神色,将担忧都从眼底藏起,面上浮起轻快的笑意,深呼吸,一路进了屋里。
沉淮正垂头在床沿坐着,闻声将头抬起。
“呀!你怎地不穿鞋袜,也不披衣?”
苏芽轻呼了一声,将食盒放在桌上,快步过去床前,将手抚上沉淮双肩,又摸摸他的脸,“这么凉!快些回被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