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时,宋瑾上下打量着沉淮,晒笑一声,尖刻地道:“居然还没死?”
“不急,”沉淮从容地道:“让你失望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宋瑾身后,断臂的夏清风正将刀架在张参木的脖子上,而张参木面色惨澹,正看着他欲言又止。
沉淮冲着张参木安抚地点点头,便把视线转到夏清风身上。
“夏清风——只断了半臂,依然没能阻止你做坏事啊。”阑
他慢慢地说话,声量也不如何大,甚至语调平澹,却让夏清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握着刀柄的手便有些软了,断臂处又格外地刺痛起来。
当日的剧痛刻骨铭心,这种恨意很难遮掩,夏清风厉声道:“沉淮,断臂之仇,我定是要报的!”
可惜,色厉内荏,她没掩住声音里细微的颤抖,话音落下便恨恨地咬牙闭嘴。
沉淮沉沉地看着她,视线从她手中刀锋上一扫而过,突然极其轻微地笑了一下,不再理会,径直转向宋瑾。
“丹田破损,真气尽泄,你此刻应该缠绵病榻,却居然还能站在此处与我对峙,想必是托了张圣手的福。”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宋瑾道。阑
“嗯,所以我心中甚是感激,你呢?”沉淮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下,以手支颌,问宋瑾:“只医了这两天而已,日后说不定还能除根,你舍得杀他?”
他一派悠然从容,既不因张参木受制而惊讶,也不因宋瑾的刻薄而窝火,更不因夏清风的张牙舞爪而恼怒,竟似寻常聊天一般,甚至比以往宋瑾借住在他府上时,更加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