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玉泽离开后,婢女朝她下跪,请求将自己逐出季府,季夫人好歹活了多年,自然看出端倪。
逼问之下,才知婢女欲勾引季玉泽借此上位,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人反锁在柴房。
那时,府里人并不知婢女曾算计过季玉泽。
如若不是她与之说明,季夫人也不会得知,可总觉蹊跷,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再问。
婢女只哭喊着称无颜再面对郎君,别的倒是不肯多说半句。
现念及此事,季夫人越发认为是自己错怪季玉泽了,他慈心,不怪罪婢女,她当时怎可往别的方向想呢。不由得逐渐生出内疚。
“夫人?夫人?”季明朗不知何时走到了季夫人面前,见她陷入沉思,不由得喊几声。
他扶住她肩膀,弯下腰,望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两人,有岁月留下的淡淡痕迹。
“夫人有心事?”
季夫人从往事抽出思绪,拍了拍季明朗放到自己身上的手,扯出笑容:“没,老爷莫要多想。”
翌日一早。
寺庙上空飘着缕缕炊烟,寮房里的扶月隐隐约约能听见一阵浑厚的念咒声。
她整理妥当仪容,叠好方被,掀开厚厚的褐色门帘,往外去,沿着无一人的小道而上,直达禅厅。
和尚们整齐划一地念咒,扶月想,大约是金山寺的早课时间。
正当扶月准备转身到外面,昨日见过的小和尚发现她,放轻手脚地站起来,佛珠不离手。
“施主,可是要下山了?”
“嗯。”她跟着合了合掌,怕惊扰其余和尚,放轻声音。
小和尚建议道:“想来施主是从京城来的罢,不妨用过早食再下山,现出发,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