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赛大娘笑眯眯地塞了个红包过来:“来来来,拿着!你也是个小辈,该是我给你发个压岁的。”
“长者赐不可辞,那我就收下啦,祝大娘新的一年财源滚滚,万事如意呀!”乔芸笑得合不拢嘴,她接过红包的时候用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里面是几个铜子儿。想来平民百姓之间也不能包什么大包。她将红包揣进怀里,对着自家做了个请的手势:“快到晌午了,要不来我们家吃个便饭?”
“不了。”赛大娘伸出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往外头拽,“走走走。那边肉铺子的刘屠户收了头生猪过来,才杀好。趁着没开集,我是特地来找你一起,咱先去挑几条好肉回来。你家卖馄饨肉笼饼的,哪能少了肉臊子使呢?”
乔芸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行。你先等等。”说着她回去寻了个褡裢背在身上,离开前干脆地将大门直接关了,左右这年头也没什么窃贼,便也不锁了,连忙跟着赛大娘的步伐俩人一起去肉铺。
这肉铺离他家也不远,便在路口斜对面。
两人赶到时,肉铺还没开业,大门虚掩着,里头一股子血腥味。赛大娘喊了一声:“亲家!俺们回来啦。”
说着,带着去乔芸拉开门钻了进去。
屋内并不暗,原因是后门大开着。长得跟鲍大厨差不多圆滚的刘屠户正在后院的井边淘洗着什么,杀好的一整只肥猪各部位已经拆解完毕,堆在一旁的桌案上,十分新鲜。
见到赛大娘回来,刘屠户笑了一声:“嗨呀!赛大娘,你这鼻子是怪灵的!我才从农村收来一只猪,你闻着味就过来了!这位是……”
“噢,这位便是我隔壁家,开食肆的,如今她还卖馄饨,二十文一碗,肉多得很!我便带她来割几斤肉。”
乔芸福了福身,见了礼之后便伸长了脖子望去,原来刘屠户手里洗的是猪下水。
“那感情好。”刘屠户一边淘洗手里的猪下水,一边道:“我呀!早听说你家好粥好笼饼!可惜我早上却是起不来,今儿知道了你家卖馄饨,回头我一定登门去尝尝。”
乔芸笑道:‘好哇!改日您来,我多给您煮几个。’
一番欢声笑语地寒暄后,赛大娘道:“这刘屠户是我亲家,我家小女儿嫁给了他儿子。诶,亲家,今儿怎的不见香娘?”
“进城找她阿兄阿姐去了!怕是过两日才能回来。”刘屠户看见乔芸那一脸懵逼的神情,连忙笑着解释,“小娘子,香娘是我家女儿,比你大个几岁。我那儿子啊,不肯跟我一起做这杀猪宰羊的营生,带着婆娘去绛州讨生活了。嗐,瞧我这话又说起来没完没了。喏,肉就在那里,你们看着挑。”
“多谢了。”乔芸点点头,便去看那些肉。看了半晌,她挑中一整块猪五花。这块五花肥与瘦是四六分的比例,但分布均匀,一层肥一层瘦整整齐齐地排了五层,漂亮得很。
乔芸倒是不缺肉馅包馄饨,但这么一块漂亮的五花肉,不做馄饨馅儿,可以给云雪媚做红辣辣的烧肉;还可以腌了做炭火烤肉;还可以卤了做叉烧,回头做面上的浇头……
“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