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媚把自己为何上山来简单说了,又道:“我女儿给你的鼎食记卖了不少吃食方子。你们家那掌柜总是说她一身本事像你。”
解玉檀秀眉一挑,来了兴致。
别看她如今自个儿已经从亲自下厨掌勺变成了提着双剑跟商队到处跑,她最感兴趣的仍是吃食。
她明白,在自家酒楼员工的嘴里,说谁谁谁像她,已经是他们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这可有趣了,她当真想见见这眼前这个女子的女儿了!
解玉檀缓缓在这山寨里踱步,一边思忖,一边指着地上晕过去的山贼道:“他说她们两个小娘子跑了,你就信?虽然眼下寨子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但会不会是他们早就将两个小娘子带走了?”
“不会。”云雪媚摇了摇头,“我女儿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逃出来。”
解玉檀有些无语:“你女儿今年多大年纪?”
“十一二了。”
“你!”解玉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喝道:“你未免也太心大了!这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独自在这深山老林里,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简直像个后娘!”
那是两个孩子,落在山贼手里,必然是严加看守的。她们怎么跑?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确定自己的孩子会相安无事啊!
云雪媚一点也不恼,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她迅速把山寨上下搜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乔芸和孟韶卿。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云雪媚来到了悬崖边。
此刻天色大亮,旭日高升,在阳光的照耀下,树上新叶的嫩芽给漫山遍野一片萧条的森林间涂上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嫩绿,远处的山峦如水墨般渐浓渐淡,雾霭朦胧。
解玉檀脸色骤变,失声道:“你不会想说她们俩跳崖了吧?”
谁知下一刻云雪媚的举动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云雪媚将手里的千机弩折叠起来挂在腰间,誊出双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对着悬崖大喊道:“乔——芸————”
回声很大,层层叠叠的山谷和山峰将她的声音向远处传去。
“倒是个好法子,如果她们在附近,必然能听到。”解玉檀也站到了山崖边,尽情欣赏这初春的风景。
山崖下,乔芸正在跟孟韶卿分食烤好的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