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容草民告禀!这老婆子几个月前回了趟李家屯,说是要找我买蒙汗药!我说这药不能随便卖,让人知道了是要罚钱的!她许了我不少钱,我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心想怎么也值这一回,就卖给她了。谁知道这一卖,当真把官差招来了!早知如此,我当时说什么都不会犯糊涂!”
乔桦愤怒道:“你有何证据?”
“怎么没有!”李老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道:“这是你老娘当时给我的,两个大银镯子,沉甸甸的,是实心的,上头又有不少镂花,我看着确实值钱,才收的!”
孟仁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衙役上前,接过布包打开。
包里确实是一对银镯子,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却仍然洁白明亮,虽然多少带一些发黑的老垢,但上头的牡丹花纹依清晰可辨,若是清洗干净,就能看出来定是一对质量上乘的好镯。
“这一副镯子证明得了什么?”乔桦依然不死心地据理力争:“老乔家的家境你也知道,怎么置办得起这副镯子!为了栽赃我们家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好歹毒的心肠!”
乔芸冷哼。
“你们当然置办不起,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你娘买的。”
她死死地盯着那副镯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因为,这是我娘的嫁妆!”
乔桦一下子就哑了火,瞪着双眼,瞳孔地震,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
孟仁甫连忙问:“你想起来了?”
“回大人,想起来的不多,但是我能记得这对镯子。”乔芸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道,“这一对银镯子是我外祖母年轻时的陪嫁,后来又传给了我娘。外祖母年轻时常戴,她两个儿媳也就是我舅母应该见过。如今甄家与县衙不过一街之隔,您何不找一个甄家人来辨上一辨?”
乔芸说着,又斜目瞥向乔桦:“我劝你还是趁早认了,给自己也留一份颜面。”
乔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让她……带人!”此时,乔枣花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别听她狡辩……”
乔枣花刚刚被被行完了刑,她被扇得一张脸成了猪头,牙齿都有些松动了。此时她的眼神怨毒得像是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夜叉,简直恨不得把乔芸生生撕了吃肉喝血。
都是这个小杂种!害她挨饿,害她进大牢,害她挨打!
云雪媚最见不得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的芸儿,于是也瞪了回去。
乔枣花再怎么样都是农家丫头,这辈子可能连只鸡都没杀过,眼神再吓人也不过都是些怨恨罢了。云雪媚则不同,她人生的头二十年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有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也有得罪了本地豪强被买命的良心父母官,她瞪起人来眼神是当真含着冷冰冰的杀意。
乔枣花顿时就瑟缩了一下。
虽然觉得她应该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可她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后怕。
乔桦回头看了一眼乔枣花,顿时觉得这张脸实在太过惨不忍睹,连忙又扭了回去,沉声道:“你这是想故意使诈么让我退缩?哼,我不上这个当,你带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