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黛瓦粉墙环抱着的庭院足足有四进大小,庭院修得美轮美奂,曲折环绕的游廊将七八个小屋如同丝线串珍珠一般串在了一起,而且与众不同的是,这回廊修在了外圈,能确保每一间房屋窗户框起来的框景都是赏心悦目、巧夺天工的。
这些雅到极致的一间间小屋,就是鼎食记的天字号雅间。
据说每一间雅间都有不同的主题,起院子的时候,连每一寸墙该刷成什么样都是解玉檀亲自指点的。
彭掌柜能在这么有品位的酒楼里当管事,还一当当了这么多年,难免会养成一些不太好的脾气。
比如用鼻孔看人。
“乔小娘子,不是我彭某冒犯,您这一开口就要支一个季度的两成利润,实在是太……”
彭掌柜皱着眉,翘着兰花指,一下一下地捋着自己嘴唇上精心保养引以为傲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着。
他身上的直裰放量很大,宝蓝色的丝绸袍子,领子是白色的,按理来说很内敛沉稳,可他领子上还用绣了一圈金灿灿的大铜钱,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瞬间拉低了整身衣裳的品味。
云雪媚盯着那一身寻常人两倍半放量的袍子也遮不住的滚圆身材,联想到了颤着胡子在米缸里偷吃粮食的大肥老鼠。
乔芸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悦。
这是第三家鼎食记,除了一开始的丁掌柜平易近人以外,后面的怎么一个个都毛病不小?
“您对这两份文书和手信难道还有什么疑虑吗?”她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两张纸:“股份文书是你们大东家亲自盖的章、按的手印,另外的手信是绛州分号的丁掌柜所书,绛州的杨掌柜也盖过戳子。檀娘在曲沃就写了通知,你是离得最近的总号,应该早就收到了才是。怎么,你还怀疑有假?”
彭掌柜立刻不捋胡须了,他闭着眼睛,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自然不敢怀疑这些文书的真假。”
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目,眼睛里迸射出刀子一般的目光:“我怀疑的是你!”
“我?”
乔芸眯起眼,气定神闲地抱起了双臂。
“不错!”彭掌柜轻蔑地撇起嘴角:“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凭什么拿两成的股?”
乔芸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地回怼了过去。
“凭我能拿下王家嫡长女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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