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像此时此刻沅昭观察到的,赵老头对钱老太的态度。
冷漠,嫌弃,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中窥见一丝憎恶。
沅昭甚至有种猜测,如果她现在捏着的是钱老太的脖子,如果钱老太在赵老头眼前奄奄一息濒临死亡,赵老头都不会伸手试图拯救一下。
他似乎对此十分乐见其成。
沅昭没再提给老赵头倒水的事,反正她已经把药粉撒在了水壶里,就算换一壶水,里面的药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
只是多来几次的事情罢了。
临走前,沅昭看到厨房门大开,还帮他们把水缸打满之后才离开。
当然,水缸里也是加了料的。
她配的药极易溶于水,而且颗粒细小,正常呼吸带来的气息都能将其吹走。
之后沅昭赶去猪圈上工,打了一下午猪草。
隔天,队里准备秋收。
兄妹二人和韩丽丽家的小山小花在一起行动,有顾家老四这个十二岁的大孩子照看,起码不会再出现意外。
沅昭被分到和知青们一组秋收,同组的还有韩丽丽。
接连十几天后秋收结束,沅昭的记忆里似乎只有不停的弯腰割麦的动作,就连晚上睡觉都梦到自己正在割麦。
后遗症一直持续到分粮的时候。
沅昭拎着大麻袋过去接粮食,有豆子、大米、小麦、玉米、花生等等。大米和小麦得自己去队里的粮食坊脱壳,脱壳的小麦和玉米也得自家动手磨面,花生依旧是自己去榨油。
一通忙活下来,沅昭哪还记得什么赵家大房装神弄鬼的事情,一天的空闲时间能顾上家里两个孩子吃饭就不错了。到了晚上,她好几次都是泡着脚就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弄完了所有的粮食,沅昭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好好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