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睁开眼睛,就看到个刚毅的下巴上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心内平淡无波,甚至还主动调整了个姿势好在钢板躺椅中舒服点。
也不问去哪。
反对了也没用,九月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觉重心向下,穿过一段长阶梯。九月听到推门撞击的清脆门铃声,紧接着就嗅到了扑面的酒精气味。
真的屑。
又带小孩来酒馆。
甚尔眼神凶狠的瞪了某个顾客,下一刻就有顾客陆陆续续的起身结账。没一会就清场了,也不知道老板的心里会不会骂娘。
“随便什么酒。”
九月被屑尔随手像是放包一样的丢在柜台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摸索着爬下去做到了吧台椅上。
“小小姐,这杯是送您的。”
这不知道是老板还是酒保的人挺不靠谱的,有给小孩子喝酒的吗?
嗅了嗅九月就知道是误会了,浅尝抿了口。
是果茶。
“喵”
身边窜过来一只猫,九月能清晰的看清它,这是动物形态的[咒灵]?
三花猫很亲人的蹭了蹭她的手,暖暖的,是活物。
不咬人就行。
撸着柔顺的皮毛,大概很舒服,猫猫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都躺下翻肚皮让她摸了。
眼角余光瞥到不明所以喝闷酒的屑尔,喝水一样也看不出喜欢喝酒的样子。
本来在禅院家就不怎么受待见。大半夜偷娃有一次就让五条家主神经绷紧,不少人不希望[六眼]成长起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趁还是幼苗时扼杀在摇篮里面。
五条家再落寞有祖上留下的底蕴,还有结界防御没那么容易攻破,奈何甚尔零咒力可以无视各种结界和术师的[感知]手段防不胜防。
简直在神经上跳舞。
每次都只是单纯的带她出来喝酒,也没目的。她要是个花季少女还能理解,只是个三岁的没有人权自由可言的奶娃,丢她在一边自己喝酒也不像是有特殊癖好。
怪人,搞不懂。
没想通九月就不费脑子的想了,难得糊涂,干嘛给自己找不舒心。喝一口果茶再撸一把猫,挺巴适的。
在酒馆的挂钟指向六点时,甚尔仿佛定点的闹钟被激活般起身,一如既往的屑言屑语,“小丫头抵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