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诚看着眼前的汤,眉头微拧,这猪下水炖出来的玩意……
“吃吧,吃完还有,这些都是专门留给你的。”
“爹娘,你们也一起喝。”说着,阮明诚亲自给阮老爹阮老太盛了一碗,甚至还将碗里的猪肺和猪心挟了不少给他们,还剩下一些,他给了阮明湘,“湘湘也来一碗。”
其他人默默吃着饭,没意见。那肉汤没剩多少了,爹娘|爷奶、小妹|小姑吃肉是应该的。再说他们昨儿个吃了两顿肉呢,解了馋了的。
阮明湘将分给自己那碗肉汤推到了一直猛扒饭的阮启智跟前,“阿智,这碗肉汤给你。”
阮启智愣住了。
阮大嫂道,“愣着干啥,你小姑给你,你吃就是了。”
阮明诚脸微微一沉,然后笑道,“是我忘了小智了,来,小智,六叔再给你挟点肉。”
阮启智连忙护住碗,“不用了六叔,这些够了。”
吃完饭后,阮家人陆续洗漱。
这时,去看望人的阮明瑜和阮启刚还没回来。
阮家的大门虚掩着,阮老爹就坐在院子里,脚边放着一些先前劈好的竹篾,手上熟练地编织着,不时地侧耳听听外头可有动静。
直到戌时时分,阮明瑜和阮启刚才披星戴月地回到家。
阮大嫂给两人端来预留给他们的饭菜。
阮明瑜和阮启刚显然是饿狠了,他们走了一天的路,除了早上吃的那碗面,中饭和晚饭都是啃个饼子糊弄的。
“老大和老四怎么样了?”阮老爹问。
还能怎么样,苦呗。
阮明瑜顾着吃面,示意旁边的二侄子回话。
“挖渠道太苦了,爹和四叔都瘦了一圈黑了一圈。”提起这个,阮启刚心沉甸甸的,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活重,吃的还不好,服役二十来天,人最少瘦了十斤。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阮老爹长叹了口气,“唉,这也没办法。”说着,他看了老儿子一眼,可惜了,老儿子只是个秀才,他这秀才名头只有他自己受益最大,秀才可以见官不跪,穿衣的等级有别于平民,刑不上大夫,除非罪证确凿。而家里顶多因为他成为秀才而被其他人高看了那么一眼,别的就没什么益处了。
阮明诚连忙表态,“爹娘,来年我一定好好科考,争取考中,如果有幸得中举人,咱们家就不用交田税了,还能免掉一部分徭役。这样大哥和四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阮老爹欣慰地道,“你这份志气和这份心是好的。”
阮老太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仿佛她儿子明天就能中举,然后她就能成为举人老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