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余光可见的只有快速抽离的墨色袍角。
他装好了信,轻轻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
信件被加急送到陈椋手中。
明明是皇帝的印信,拆开,其中的字却是谢明月的。
陈椋挑眉,看过之后将信顺手递给正低声和黎怀安说话的谢澈,“是谢侯的字吗?”又命一亲卫,“请郦公子来。”
亲卫领命出去。
谢澈接过信。
谢明月心中说的清楚,要陈椋观郦缙行事,倘若如满空来一般,可控于手中,扶植上位未尝不可。
倘若不可控,则延长战端,不必用全力帮他,能使晋国王室不得安宁即可。
谢明月和李成绮的字相距太多,谢澈刚接过便知不是皇帝亲手所写,他出于避嫌没有仔细看内容,看一眼便可确认是谢明月的字,“正是。”
谢明月从前可不会用皇帝的印信。
以谢明月为人之谨慎,就算他真要谋反,也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于小处让人察觉,那就只可能是皇帝授意他使用。
谢澈默然,将信交还给陈椋。
大婚之事天下皆知,陈椋亦送去了贺礼。
黎怀安道:“陛下对谢侯还真是……”纵容。
这样的事情,是人难免都好奇其中内情。
皇帝大婚那日西境府俱惊,如魏潜他们几个大逆不道的,居然偷偷摆起了赌桌,赌玉京侯和小皇帝能虚与委蛇多少日,觉得二人是真心的在另一桌,被黎怀安大骂一通是不是不要脑袋了敢编排皇帝和玉京侯,没收了所有的赌银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