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爸的声音陌生而尖锐,有那么一瞬,居然跟杨莎骂街的样子如出一辙。
随着音频声音的放出,彭爸的假面逐渐脱落。
彭帆简直不可置信。
一贯认为的严母,在背后虐待小孩;慈爱、忠诚的父亲,背后不仅出轨石锤,还一直在性-骚扰家里的小孩!
怪不得白桐在家里从来都捂得严严实实;怪不得白桐要单独将毛巾、漱口杯等等单独摆放;怪不得他那样恐惧害怕和无助;也怪不得他脾气变得那么古怪。
彭爸脸色更加难看:“假的!肯定是白桐诬陷我的!”
说着,他红着眼睛扑向杨莎,企图将杨莎手里的手机给夺走。
杨莎被他推搡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不小心把音量加满扩大。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环绕着彭爸的声音——
“是,我是在外面有几个小情儿,哪个男人在外不拈花惹草……”
杨莎大叫出声:“彭——”
彭爸只觉得脸面都丢完了,杨莎吵闹非凡,彭爸太阳穴突突跳起来,对杨莎的愤怒达到极限。
他居然直接给了杨莎一耳光:“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你怎么可以打我!”杨莎脸颊白胖,一耳光下去,立刻浮起五指印。
彭爸骨子里根本不在乎杨莎,听到她哭着、吼闹,脾气更上头,作势就要继续的扇她耳光。
这简直惹怒了彭帆。彭帆一把抓住彭爸的手,把人甩开。
彭爸后仰,腰撞到沙发边缘上,发出一声闷响。
彭爸疼得龇牙咧嘴:“啊!彭帆你做什么?你妈她发疯,你还帮着她!不孝子,真是不孝子!”
彭帆没过成家,没想到过光鲜亮丽的家庭背后一地鸡毛的琐碎。
彭帆捏着鼻梁,眉宇间写满了烦躁,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一点。
“所以,爸,你真的出轨了吗?”
彭爸顿时哑声,面对着儿子闪动的泪光,他知道无论怎么狡辩,都是无用功。
这从来都不是询问,而是坦诚的机会。
可彭爸是爸,当爸的怎么可以在儿子面前低头呢?
彭爸眼神躲闪:“……别听那些人乱说。”
杨莎还在哭,眼睛都哭红了,她拿红眼珠子瞪彭爸。
彭爸突然有了信心:“没错,就是白桐那崽子污蔑我的!我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也没有出轨!彭帆,爸爸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然后音频播放到他威胁白桐的部分。
杨莎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
彭帆眼神逐渐冰冷,他望向彭爸,眼里说不出来的失望。
彭帆一巴掌扇了过去,几乎直接给彭爸脸打肿:“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不仅对彭爸失望,彭帆也对自己失望。
但凡他对白桐上点心,都不至于完全没有发现。
好好的一个家,真是说散就散。
杨莎更是尖叫起来,刚修的美甲直接往彭爸脸上抓。
“你出轨!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老娘要跟你离婚!!你跟我爬!!!”
太吵了。
彭帆觉得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直接拎着去公司了。
路上,彭帆给白桐打电话。
话在心里,口难开。
白桐像是洞悉他的意思,只说了一句:“迟来的爱比草贱。”
“……”彭帆刚鼓足的勇气,立刻被湮灭,像是被千斤坠加倍砸下来。
挂断电话后,彭帆抽了两支烟,最后时刻被烟烫了手。
但他的不在乎,他脑子里都是白桐,也只回荡起那句话。
迟来的爱比草贱。
他在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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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烛果然是把脑子刺激坏了,一连三天,都约了白桐。
但显然他不是一个空闲人,平日里公司需要处理的事物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