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阵阵酸疼,白桐翻了个身,睡得不安稳,身体蜷曲成虾米,布满吻-痕的脖子被一截衬衣遮住。
往下是薄薄被单,被人抓攥成一团。
很快,那只纤细却不安分的手掌被另一只手覆盖住。五指浅插、十指紧握。
谢明烛目光从白桐后颈,移向白桐腰肢。
早前使劲儿喂他,白桐的不见胖,反而因为高强度工作,腰上挂不住肉,薄薄肌肉覆盖在脊柱上,将腰肢勒得细匀,一个手臂就能环抱过来。
睡觉的人睡不安稳,醒着的人也不安稳。
白桐身体难受,情绪受到身体影响,被拉扯坠入混沌和不安。
他翻了个身,把攥紧的被子松了松,滚进谢明烛的怀里,柔软发心顶着对方下巴,安心睡过去。
八点整。
生理钟像是一剂耳光,狠狠打在白桐酸软的身-体上。
到点起来做事,专业素质、除非是真的起不来。
谢明烛听到白桐哼哼唧唧,立刻装睡,等待着小王子起床收拾残局。
白桐跟浑身酸疼作斗争,意识回笼比想象中的缓慢。
身旁安全温暖,令人沉溺。
习惯是能要人命的东西,白桐知道这东西像毒-药,喝多了能从内部瓦解意志。
他半迷糊间又睡着了。
这回梦到了某个舞会。
男女、男男组成一对,双双在舞池里,蝴蝶般跃动。
那时候白桐已经是圈子里出名的替身,旁边几个人跳完了好几圈,回来看到白桐孤零零的。
笑话他:“你没有舞伴吗?”
大提琴琴音低沉舒缓,与小提琴交织,仿佛冰沙上面浇上柔软奶油。
身着华丽服装的男男女女们,搂肩搭背,低眉含笑间,顾盼神飞。
旋转跳跃,两颗心融合在一体,变成嬉笑怒骂。
白桐站在那里,头顶水晶灯下他的神情仍旧淡淡,好像与世界隔离开来。
但很快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吃,连同饱受折磨的胃也鲜活跳动起来。
“尊贵的客人,我能请你跳一曲吗?”
·
白桐猛然惊醒。
浑身酸痛传过来,像是要把他浑身撕成好几半。
迟到的记忆涌了上来,似乎在印证某些过分荒唐的错误。
等等。
白桐茫然看着记忆里那个人——拿出领带,捆住对方双手。
然后……
打住。
白桐努力克制自己表情,想爬起来吸一口烟。
大清早的月季谢了,簌簌花瓣落下来,白桐刚起身,双脚踩地就软了下去,他硬撑着爬起来,偷了谢明烛的烟,点了起来。
事-后烟燃起来,白桐还没抽,谢明烛睁开眼。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白桐装逼失败,差点被烟灰烫到手。
“啊……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