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便笑:“原来两人是熟识。”
他开玩笑:“可惜两位早不知道,不然绕过我还能省下一笔中人费。”
莺莺笑:“哪里,还要谢过您帮我筹谋寻找合适的铺子。”
莺莺说话中听,中人也高兴:“回头店里开门我第一个上门恭贺!还要在外头旧识处替你家宣扬一二。”
莺莺也高兴:“您来我店里我定然要给您折扣。”
这个小娘子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做生意。
萧照勾唇,笑道:“多谢上回赠送的膏药。”
莺莺再看萧照走路仍旧有些瘸,便有些惋惜:“可恩公还没好。”
她颇为愧疚,便说了个比市价高些的价格:“三贯钱可行?”
萧照浅笑:“不用,还是按照原来说的价格。”
他看见莺莺的唇角不自觉垂了下去,便知莺莺是因着无法报恩而歉疚,因而不自觉接着说了一句:“不过——”
他脑子转得飞快,想起一遭事:“不过你住在这里须得将墙上青苔扫掉,下雨积水也得尽快扫进福寿沟,免得塌了我那边的院墙。”
原来可以帮恩人做些事,莺莺脆生生应了声“好!”
上次她们瞧过没这商铺好的店铺都要三贯银一月,若不多做些事当真会让她良心不安,觉得占了恩人便宜。
何况……
莺莺眼睛不自觉看向萧照腿脚:“不知您腿脚现在可好?”
萧照摇摇头:“很快就好了,军中难免棍棒磕碰,比这些麻烦得伤口都很快会痊愈了。”
原来恩公这把勇武。
莺莺露出了没见识的表情。
果然将萧照逗笑了,不过想起自己才与莺莺姐姐退亲,萧照便收了思绪,问中人:“纸笔呢?”
两人就这样立下了赁房契约,画了押交了赁金,这商铺便租成了。
莺莺珍而重之将赁房契约收了起来。
汴京城里规矩,租房还可得十天的宽限期不收钱,莺莺便趁着这十天开始置办物件。
商铺里有上一个客商留下的柜台货架,莺莺便毫不客气都留下了。
萧照吩咐了家里奴仆,过一会便有小厮送了水、水盆、巾帕、扫把等物。奶娘忙不迭感谢,挽起袖子擦洗起店面来。
绿儿去买红绸剪刀炮仗等剪彩的杂物,去适才的招牌店去拿招牌。
长寿去各家老主顾那里说明新店的地址,莺莺则预备往东市上去。
萧照见长寿驾着车走了,莺莺出门便只能花钱搭车,他有心要家里马车送她一程,但想起自己才将要苏家四娘子退亲,又转而与莺莺走一起恐损了莺莺的名声,因此也骑着马慢吞吞跟在后头。
莺莺到东市是去寻花商。
她先前生意还做的小,市面上瞧见哪家的花新鲜便买哪家的,并无固定供货商。
可是今后有了商铺自然要考量下一步,有个固定的供货商才好压低成本,减小随行就市的价格风险。
东市上花商颇多,都是京郊的花农,店铺里、担子上都是各色花卉,娇艳欲滴。
莺莺不吭声在花卉中穿行。
她身形灵活,美若晨星,像是谁家小娘子出来贪玩在花市闲逛,是以花农们也没将她认作潜在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