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摇头:“那人说见你容貌不错,举止落落大方,就惦记在心里头,因此向官家提亲。至于已婚不已婚的,不管是我朝还是南诏倒都不当回事。”
莺莺一下棘手起来:“早知那天我就应该背对着躲开他,想必他也不敢上前来端详。”
太后身边嬷嬷嗤了一声:“说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遮羞布,一定是打听了您的地位!”
莺莺地位是不低,她是太后唯一的血脉,又是长帝姬的干女儿,在朝堂中很是能说得上话,太后如今还康健,自然少不了要给莺莺夫婿谋求利益。
逻尨枞什么南诏美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只因为一面之缘就非卿莫娶,自然是因着能从里头得到巨大的政治利益。
莺莺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她一开始倒没什么可担忧的,横竖她是有夫之妇,官家再怎么难道还能违了萧照的面子?
这么想着她漫不经心抬起头来:“横竖水来土掩他也别不能拿我怎么样。”
太后也点点头:“有哀家挡着,官家自然不会违抗哀家的意思。”
“我就知道婆婆待我好。”莺莺笑起来,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
太后看着她的微笑也跟着笑,眼中却透出一丝怅然。
嬷嬷神色一动,便将话题转到开金明池盛典上去。
一屋里说得热闹才散了,莺莺才从宫门出来,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常乐长帝姬家家徽的马车,车帘微动露出长帝姬贴身女婢的脸,一脸焦急:“长帝姬有事找您。”
莺莺便上了马车。
长帝姬正在城里的宅子里等着她,庭院里春花正好,可她连看花的心思都无,只焦急等待着莺莺,看见莺莺从院门里进来便早就往前一步问她:“太后找你了?”
居然连寒暄都来不及。莺莺纳闷,忙应:“正是。”
长帝姬便叹口气:“逻尨枞那个滥污贼禽兽!我朝虽然不避讳二嫁,可哪有夺人妻子的道理?”一急说话都带了些市井骂语。
莺莺便抿嘴笑:“无妨,横竖他也不能硬抢。”早先她出了事之后萧照便给她配了些部曲随身跟从,一般的宵小之徒不是对手。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长帝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一边喃喃自语,“要么我派人将你送到萧照跟前,哎呀不行如今正乱着呢,要么你就跟着我住,这些日子也别出门了,我还不信谁能从我手里抢走你!”
莺莺失笑,感动于长帝姬待自己热忱一片:“如今汴京治安大好,不过还是多谢您相助。”
“哎哎呀小孩子家家懂甚?我又不是怕南诏人。”长帝姬越想越急,一时不察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要防着的是太后!”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