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北深深地看了一眼雄虫,忽然冷意尽收,微微无奈:“您永远不必向我道歉,何况这是我主动挑起的话题。”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给您一个最发自本心的解释。”江之北说,“从小我就目睹了雌父的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也是目前绝大部分雌虫被迫承受的。因此我一直深切地厌恶着雄虫,并且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愿意同一只雄虫产生情感上的交集。”

“很抱歉,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时,我对您有种种试探和猜忌,因为我真的无法对您信任。但是我没想到您是如此特殊,能让我……”

像是觉得羞耻,江之北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剖白:“能让我不由自主地试图吸引您的注意力,并且被您的品格折服。”

“我现在已经完全坚信,倘若我的雌父还尚存于世,也会对您的品格感到敬佩。您完全不同于其他雄虫,也值得我去追随。”

“所以,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段时间?”

“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和您商量就自作主张的远行,也是最后一次让您难过。”

“等我剿灭星异兽回来,您愿意让既往的协议作废,我们之间试着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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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浅浅的鱼肚白。

江之北面色如常地走向飞行器,塞西尔早早就等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倚着坚固的金属外壁刷星网。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闪闪:“亲爱的亲爱的江!你抽到我要的激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