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跟史塔克说了些什么？他怎么看上去有些愤怒？”

在跟龙人战士交流了一通盾牌的使用技巧之后，史蒂夫·罗杰斯很快凑过来盯着钢铁侠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大侄子”完全就像是自己老朋友霍华德的翻版。

一样都是那么的才华横溢，一样都是那么的骄傲自负。

甚至就连年轻时贪杯好色的性格都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对父子极少会当众发脾气。

哪怕再生气，通常也会只会用讽刺来代替怒吼。

但刚才，托尼明显有些失态了，两只眼睛就像是要去杀人一样。

艾伦笑着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些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史蒂夫·罗杰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没错！”艾伦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队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

史蒂夫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答复。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曾经已经被认定为死亡的好朋友还活着，并且亲手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另外一个好朋友和他的妻子。与此同时，后者的儿子也发现了这一点，打算替自己的父母复仇。作为与两人关系都非常要好的你会怎样做？”

艾伦没有任何掩饰，直接给出了一个足以令所有人都难以抉择的“假设”。

当然，严格意义上这并不能算是假设，而是会在未来真正发生的事情。

毕竟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和索科维亚协议，可是导致复仇者联盟分裂和内战的两大要素。

“我会抓住前者问清楚具体情况，然后阻止后者的复仇，把他交给法律来进行审判。”史蒂夫低着头沉思了良久之后，很快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果然不愧是队长。不管是伦理道德的角度，还是从公正的角度，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如果再加上一条，你这个动手杀人的朋友，实际上是被某个邪恶的组织洗脑控制，并且在几十年内杀死了数十名各国政要，双手早已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呢？如果整个社会舆论和法律都要求判处他死刑呢？”艾伦意味深长的继续逼问道。

很显然，这一次美国队长再也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快速做出选择。

因为这其中存在一个悖论，那就是前者在受到操控和洗脑的时候，是否应该承担法律和刑事责任？

还有一个争论点则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是否有资格要求执法机构剥夺凶手的生命？

如果无法完美的解决这两点，那么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在美国队长三内战的剧情里，史蒂夫·罗杰斯选择了从心，也就是拯救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和同伴。

哪怕为此要背负上所有的骂名，从一个人人敬仰的超级英雄变成被全世界通缉的逃犯。

可在眼下这种假设的条件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样怪异的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仇恨这种感情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非理智的，所以请不要试图用理智的方式进行化解。世界上真正能化解仇恨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其中一方将另外一方完全消灭，从物理到精神的彻底抹除。还有一种就是靠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来消磨。等满怀着仇恨的那一代人都逝去，仇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说完这句话，艾伦站起身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留下一个令人充满遐想的笑容，随后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他看来，矛盾重重的复仇者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简直就是以一个奇迹。

绯红女巫旺达因为童年的悲惨遭遇，憎恨着制造武器的钢铁侠。

而钢铁侠托尼·史塔克同样憎恨着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巴基·巴恩斯，以及试图包庇他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这复杂的三角关系都乱到足以拍一部上百集狗血电视连续剧了。

要是再加上双方对复仇者的定位和理念上的冲突，走向分裂几乎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