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单崇家那位,明明和姜冉差不多大,就是占尽了圆脸的便宜,和单崇并肩走出去,都显得她老公极其变态,热爱老牛吃嫩草。
姜冉被说服了。
立刻拉下副驾驶的遮阳板,抽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验收北皎说的话是真是假。
……可能脸上的肉是长了一点儿,她总觉得好像本来就不太看得出的法令纹确实几乎已经在她脸上消失。
她“啪”地一下关上镜子,面无表情地宣布,“勉强算你会说话。”
北皎轻笑一声。
这一天是周末,他们回姜家老宅吃饭,到家的时候姜怀民正哼着小曲儿给院子里新种下的绣球花浇水,一抬头见着缓缓驶入的奔驰suv。
只见女婿稳稳地将车倒入车库,停了车,然后从驾驶座下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跟里面的人伸手:“慢点,爸在给花浇水,地上滑。”
姜怀民等了十几秒,才看见一只白嫩的手做作又矫情地搭上了大手的掌心——
他那在冬奥会上把滑雪板抡得像是准备把雪板当菜刀,淦死所有对手的女儿,如同林黛玉一般慢吞吞地从车上稳步走了下来。
姜怀民叹了口气,其中无语甚至大过对女婿的细微贴心的满意:“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豆腐做的那么精贵。”
中年男子无语的碎碎念中,他猝不及防又对视上刚换上春夏装的女儿,讲话声突然停顿了下。
“不好听的话不要讲。”姜冉警告。
“你好似变胖了。”姜怀民说,“结婚再拿了奥运冠军之后,你的放肆人生的不可控性从体重开始?”
姜冉看了看四周,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顺手抓起来砸的。
于是气的跺了跺脚。
姜怀民很少能在口头上占便宜,眼下见自己居然单枪匹马赢过一回,立刻乐得合不拢嘴,“看来今晚的花胶鸡汤给阿皎食啦,你好似已经够补!”
这会儿姜冉正被北皎扶着上台阶,闻言小夫妻二人双双转过身,姜冉拼命用手掐她男人的腰,北皎才一脸无奈开口:“爸,我才哄好。”
“胖了就胖了嘛,你哄她做什么?”姜怀民说,“做男人不可以那么没有原则!”
“是,你有原则,”姜冉扬了扬下巴,“我是不稀罕花胶鸡汤,早喝腻味了,晚上你最好别求我喝哪怕一口!”
“天打雷劈哦不孝女,天塌下来我求你喝汤,梦里什么都有!”
姜怀民直接举起手中的水管瞎呲,要不是北皎及时揽着姜冉的腰给她半推半抱塞进门,那水管的水保管呲她一脸——
然而水花四溅,扑了个空。
阳光灿烂的午后,水雾最终也只是在花园上方留下一道小小的彩虹。
姜怀民关了水管,随意在衣服上擦擦手,看着彩虹,心情很好,总觉得今日说不定有好事发生。
……
晚饭时,一张餐桌旁边坐了四个人。
姜冉,北皎,姜怀民还有张零零,负责做饭的住家保姆端上一锅砂锅花胶鸡后,又端上一盆避风塘蟹。
王妈笑眯眯地把大闸蟹往姜冉面前推:“冉冉多吃一些,这是今年最后一岔螃蟹,再往后螃蟹就瘦了不好吃了!”
姜冉没动筷子,王妈听见了下午父女在门外的争吵,以为她是怕胖,脸上笑的更好了:“不要听姜先生开玩笑啦,你一点不胖的,而且吃一点螃蟹是海鲜,蛋白质不会胖——”
“不是,王妈妈,螃蟹寒凉,吃不了的。”姜冉给北皎夹了一块螃蟹,放他碗里才说,“我一会儿喝汤。”
王妈刚想再劝,食物都有温性,要什么都进用一些才能达到均衡,又不是身体特殊时期,有什么不能——
咦。
王妈突然停顿了下,看看姜冉,又看看她的肚子。
然后突然恍然。
“哎呀!”王妈捏了捏手上的抹布,“哎呀,你看……?冉冉,喝汤好,喝汤好!你等会啊,王妈去给你拿个碗盛汤!”
她说着,飞快转身,一脸高兴往厨房走。
”干什么咯,突然喜气洋洋?”姜怀民二丈摸不着头脑,“不吃螃蟹是什么新型作妖模式?往年大闸蟹下来头一岔你一个人吃四只大闸蟹忘记了,什么时候那么养生——”
“怀孕的时候。”
“……”
姜怀民原本还在“滋滋”美得冒泡地用小酒杯嗦他的茅台。
此时一口酒吐回酒杯,在旁边张零零都震惊地放下碗筷看过来的沉默中,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什么”。
停顿了下,又重复疑问,“你说什么?”
姜冉扯着自己柔软的裙子,往后拽了拽,然后骄傲地挺直腰杆,给桌边的所有人秀了下自己凸起的小腹:“怀孕啊怀孕!看到没!你外孙崽三个月啦!”
北皎拍开她的手,嘟囔了声“斯文点”,面无表情地给她整理好裙子。
姜冉翻了他一个白眼。
姜怀民还是不敢相信亲耳听见的:“你说什么,姜冉,你怀孕了——真的假的,你不要同老爸开这个玩笑——”
姜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