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拍拍儿子的屁股,垂头,用脚尖踢了踢蹲在地上装另一只固定器的男人:“看看你儿子的觉悟,再看看你自己,跟着我学了多少年了,一共才拿了几个国内业余赛的第一?”
也不少了。
其实北皎能去参加比赛基本都是前三。
后来他媳妇儿在越来越多的世界杯上披荆斩棘,人们几乎默认2026平行大回转的金牌必然落在她手上,也确实最后她摘了金牌——
至此北皎就不好意思去参加业余滑行比赛了,赢了别人觉得理所当然“你媳妇儿冬奥会冠军”,输了别人台词就是“你媳妇儿冬奥会冠军耶”,感恩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一句话换个语气能给人气死。
北皎认清了自己在雪圈注定要一辈子活在媳妇儿的光芒万丈之下,他就安心躺平了。
此时被姜冉语言上刺激,他毫无反应。
奈何姜冉不肯放过他,“你1080°什么时候才能出啊,今年我还能不能指望跟你录上双子刻的视频了……你有空看看你短视频APP,听说皎神儿子会打酱油了他还没出1080°。”
北皎随手把手中的螺丝起子一搁,“你嫌弃我。”
姜冉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激励。”
北皎把面前的滑雪板一推开,“反正你有儿子了,你教他吧,我这大徒弟自己随便玩玩行了,出什么1080°?不出。”
姜冉抱着儿子,垂头与他对视。
男人蹲在地上,微微仰着脸望着她,两人僵持几秒,姜冉先败下阵来,“一会装好板你先带坳坳去外面随便找个小坡学推坡,那玩意没必要去雪场学,明天直接去雪场学换刃。”
北皎没说话,姜冉说完了停顿一下,半晌还是没得到他的回应,她放下儿子,整理了下身上的大衣,“你有没有听过‘有楼梯就下别给脸不要脸‘。”
北坳坳对于父母的对峙早已习惯。
蹬了拖鞋爬上床继续跟他的兔子玩。
床边,蹲在地上的男人扫了背对着他们的儿子一眼,扬了扬弧线清晰的下颚,冲着姜冉撅了撅嘴。
姜冉:“……”
姜冉:“你怎么没脸没皮的?”
北皎:“那你明天自己教他,我不教。”
姜冉:“什么?不行,我跟邱年说好了去野狼沟——”
北皎:“自己去玩,儿子给我带,你怎么想的那么好呢?当我什么,免费保姆啊?”
姜冉抿起唇,过了很久,弯下腰不情不愿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还没来得及飞快直起腰,一条钢筋铁臂就缠绕上她的腰将她一把拉下去,她摇晃了下,下一秒跌入男人怀里,两人双双跌坐在木地板上发出“嘎吱”的声音,他掐着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原本一碰既离的吻。
“第一次亲你就在这。”他啃咬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再来时,没想到师父的儿子都能满地跑了。”
姜冉被他弄得来不及喘气,抬起手警告地拍他的胸,示意他骚话少说。
然而警告无效。
腰上缠绕的胳膊收紧,“带孩子多累,我不得收点学费?”
他修长的指尖替她将面颊边碎发拨至而后,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她的耳廓,“张嘴……嘶,别咬。”
……
十分钟后。
北皎拎着一双儿童滑雪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椅子,“北炽,来穿鞋。”
北炽瞅瞅冷着脸的爹地,再回头看满脸嫣红这会儿对着镜子补唇釉的妈咪,犹豫了下,聪明地一把抱住了妈咪的大腿,“要妈妈!”
还没来得及抱稳,就被北皎拎着后领提溜猫崽子似的提溜走。
“现在知道要妈妈了,可惜你妈不要你……当然她也也不要我。来,穿鞋,自己穿!看我也没用,自己穿,我数三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