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在居酒屋工作,她早年辍学,辗转多个城市,做过许多工作,最终在这里定下来。
这是一间由夫妻俩合开的居酒屋,丈夫负责做烤串,妻子则是倒酒、迎客,春子来后杂活就由她负责了,已经开了十多年,在附近颇有口碑,从上班族下班后的傍晚到深夜,客人络绎不绝,几乎没有能休息的时候。
正是忙绿的时候,春子收盘、擦桌、洗杯子,动作流畅、有条不紊,听到拉门的声音,连头都来不及抬,口中唤道:“欢迎光临,几位客人?”
她在这里工作两年,常来的客人基本都混个脸熟,一抬眼就认出了,刚进门的客人是附近金融公司的常客,基本每周都要来一回,只除了一位金色短发的高大男子,春子探头一看,又在他轮廓边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坠在人群的最后进来,拉开门,好像嘈杂的居酒屋内都静了一瞬。
一身合体的黑西装,显得他愈加单薄,宛如细竹,四肢也瘦条条的,肤白胜雪,风撩动他几缕不安分的额发,露出美得寻不到瑕疵的脸,睫毛长而卷,一双颜色分明的眼,像是精心绘制的油画,从皮到骨无一处不精致。
前面乱纷纷的一片,他只站着,便有种很柔的安静,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使看着他的人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他像是注意到了正在被观察,便抬头一笑,春子只觉得眼前繁花盛开,在暖春中醒不过来。
老板娘见她久不动,推她一把:“春子,发什么愣呢,客人来了,快带去房间!”
是了,大厅没有能坐这么多人的桌子,要带去房间里,她头脑混沌地走上前,招呼道:“客人们,请随我来。”
华光莲自进门起就屏住呼吸,这居酒屋里连空气都带着酒味,还滴酒未沾,他就已经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已经醉了。
他跟在七海建人后面,一行七八个人,闹腾腾地进了房间里,只有四叠半,像是原本的卧室改造成的,只有拉门能透风,连个窗都没有,正中间是两张正方桌拼成的长桌,没有别的装饰。
按职位七海是几人中最高的,他该坐上位才是,而华光莲是新人,只能坐门口,是最末尾,也要兼顾照料上司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