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根万事以利字当头的老油条,唐喆学不禁皱眉:“找他有用?”
林冬淡笑:“有用没用,试试才知道,再说了,他欠我的人情得还呐。”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你在家歇着。”
说着林冬探过头亲了他一下,随后错身推门而出。对着紧闭的大门,唐喆学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吉吉顶着冬冬,一齐用“那种眼神”盯着他,不觉有些尴尬——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人亲嘴啊!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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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毕雨川就在楼下等着林冬。接到林冬的电话,他本来不想管的,哪怕是年俐那事儿欠了对方个人情,但一听涉及到未成年性/交易,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姐姐,十四岁时被歹人下了药,遭数人轮/奸。虽然下药之人和参与其中者已被正法,但姐姐却疯了,金石难医,他就是因为姐姐的经历才去当警察的。然而警察的薪资并不足以支撑昂贵的康复费用,为了多挣点钱给姐姐看病,他私下里接触案件受害人或家属收取劳务费,即便违纪也甘愿顶着风险。老队长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到了林冬,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问缘由上来就把他给咔嚓了,彼此间便结下了梁子。是姐姐的去世促使他离开了警务系统,长久以来的那份执念随着死亡消失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干脆挣脱条条框框的束缚,大大方方的挣快钱,用以弥补多年来对妻子和孩子的亏欠。
这些事林冬之前都不知道,是今天从省厅回来的路上,和方岳坤偶然聊起毕雨川才得知的。这让他不禁感慨以前的自己确实太过目中无人,带一个团队,却不深入了解团队中每个人的家庭情况,只以眼睛看到的对错来衡量他人的所作所为。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如果他那时不单单仰头看天而是随时注意脚下,概不至于摔跟头摔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