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对rankin说,你看,只是酒而已,我喝都没有问题。
rankin无所谓地接了过去,放到了嘴边。
季柏年露出一抹笑,这杯酒可是他从前调给顾萧惟的。顾萧惟跑了,他不会让rankin再从他的手心里跑掉。
“忘记问了,你叫什么来着?”rankin把酒放回了茶几,指尖在酒杯边上轻轻弹了一下,夹在边缘的樱桃酒被弹进了酒里。
“我叫季柏年,记住了?”
“你调的这酒叫什么名字?”
“嗯……‘征服者’。我保证你喝一口,从味蕾到大脑,都会被它征服。”
rankin勾了勾手指,季柏年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直接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
“你很喜欢我?”rankin撑着下巴,侧过脸来看着季柏年。
“喜欢,当然喜欢。不然我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接近你?”
“你能喜欢多久,明天就变心的那种?”rankin抬下巴又问。
他的脖子和喉结很迷人,季柏年正要伸手去触碰就被对方死死扣住了手腕,那双眼睛里冰冷的目光让季柏年瞬间想起了许多年前拒绝自己的顾萧惟。
“很久。”
rankin忽然笑了,“这杯‘征服者’我请你。”
“什么……”
季柏年还没反应过来,rankin忽然拿起了那杯酒,冷不丁灌进了他的嘴里,而且还是一整杯!
“咳咳咳……咳咳……”
季柏年立刻起身,要冲去洗手间,但是却被rankin用力摁回了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rankin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刚刚才说自己喜欢我。我不过喂了你一口你自己调的酒,你跑什么啊?”
“放开!”季柏年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他为了拿下rankin,刚才在酒里放的料很足。
“坐下啊,我们聊聊。你把料放在哪里?波旁威士忌?金龙舌兰?应该不是那些酒里,毕竟你经常要用,万一不小心给自己用上了怎么办?也不是食盐,毕竟你刚才喝的那杯里也有……啊,我知道了,是奎宁水。我看清楚了,你和我的酒杯里用的奎宁水是不同的。我这杯是新开封的。”
rankin勾起嘴角,云淡风轻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季柏年。
心跳越来越快,季柏年很清楚自己就要压抑不住了,他用仅剩的理智思考,忽然明白自己并不是猎手,而是rankin的猎物!
“你到底是谁!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rankin笑了一下,这该死的男人坏笑的时候让季柏年想要扑上去,“你猜啊。”
他在等,等着季柏年发作,自食恶果。
“放开我!放开!你是林天浩派来的?是不是?”
“林天浩?那个做了你好几个月男朋友却被你骗走竞标底价失去几十个亿项目的……可怜男人?”
rankin靠近了看着季柏年的眼睛说,“不是他。”
季柏年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和林天浩的事情……你调查过我!你到底是谁?廖铭?”
“廖铭?那个跟你一起做生意差点被你套完家底的人?不是他。再想想。”
季柏年的心头一阵冰凉,这个人对他干过的事情一清二楚。
“冯炀吗……”
“哈哈,你总算想起冯炀了啊?你还记得自己对冯炀做过什么吗?”rankin微笑着问。
他一边脸优雅如良玉,另一边脸上是蔷薇刺青,看似妖娆却带着不容动摇的果决。
季柏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另一个人,“我……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小……他是自己摔倒的……摔在碎玻璃上划破了脸……”
“你不给他喝大料,他能站不稳?”rankin摇了摇头。
“我补偿他了……他现在用那一笔钱活得也很好……rankin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跟他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放开我好不好?”季柏年那双桃花眼里泛着泪水,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疼又心软。
但前提是……如果不知道他是一条毒蛇。
季柏年好几次想要凑过来亲rankin,都被rankin给拎开了。
那是一种不容靠近的距离感,无论季柏年如何费劲地想要抱住对方,对方坐在原处,却用一次比一次更狠的力量将他推开。他高高在上,周身是冷冽的气场,而季柏年的每一次靠近都是自不量力。
“rankin……rankin……别这样……你试一试吧,我比他好……”
妖冶的蔷薇刺青让季柏年濒临疯狂。
“你还给谁调过这种配方‘独特’的‘征服者’?”rankin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就像深色的玻璃珠,随时会冰裂开。
“……没……没有了……”
“撒谎。”rankin垂下了眼,“顾萧惟呢?”
那一瞬间,季柏年被雷劈中似的怔在那里。
“你……你……怎么可能……”季柏年死死地盯着rankin,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眼熟,“你是……洛屿!”
他讨厌甚至于恶心洛屿这个人,他在许多年前他曾经故意去活动现场见过洛屿,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罢了,没有气场、没有气质,畏缩地躲避媒体的关注,根本和眼前这个人大相径庭!
后来他因为经济案件进去之后,只有对顾萧惟的恨,洛屿完全被他忽略了,因为那个人不配。
可是当他回到纸醉金迷的世界之后,那些大佬的嘴里每每提起洛屿就像提起什么高档艺术品,只能隔着橱窗触摸,什么江引川把他保护得有多好。
但季柏年却仍旧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看着led屏幕上洛屿莞尔微笑的优雅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就是顾萧惟喜欢的款式,干净高洁,顾萧惟只是把洛屿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罢了。
在季柏年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畏缩的loser。
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野性、他的冰冷、他的距离感,他打桌球时候每一分每一角都是魅力,还有那一晚在巷子里把他扛起来扔回跑车里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是洛屿?
“来啊,说说。顾萧惟怎么会喝你调的这个什么鬼‘征服者’啊?”
“……你想知道?那就吻我啊!”季柏年挤出自己认为最吸引人的笑容,蛊惑对方。
男人嘛……有几个能管住自己的?
洛屿笑出声来,“你不说就算啦。我可以坐在这里慢慢欣赏,本来我们聊聊天,你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的。既然你不想转移,那我陪你等你胃里的料尽快消化啊。哦,要不我帮你录一个,给你做纪念?”
其实洛屿不屑给他录像,只想要他承认做过的那些垃圾事情。
“你敢!”季柏年现在难受透了,他拽住了洛屿的袖子,“我告诉你……”
“嗯,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等我问了顾萧惟,发现他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我就去找廖铭,看看廖老板想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怎么破产的。”洛屿看着季柏年,笑得更灿烂了。
但看在季柏年的眼中,那是纯洁热烈与阴暗疯狂形成的对比,比魔鬼还要可怕,却又让他无法挪开目光。
“他……想为你争取一个角色……是《茶道》里的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洛屿的目光凉了下来,他终于知道顾萧惟为自己争取的第一个试镜角色的代价是什么了。
“《茶道》里的探花郎?”
“是……”
“说啊,你在哪里给他喝的酒?然后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我家里……我请他喝了杯酒,但我没对他做什么……他就待了五分钟,说身体不舒服就走了……我想拽住他,但是他的力气很大,把我推开了……我额角上的疤就是撞在茶几上磕破的……”
“他走不远的,然后呢?”
“他把自己锁在车里,无论我怎么拍车门他都不肯开……他在里面叫着……叫着你的名字……哈哈哈,他那个时候叫的也是你的名字……真的太可笑了……我怎么求他把门打开,他都不肯……他把自己关在车里会憋死的……”
“然后呢?你他么的不会把窗给他敲开吗!”洛屿的怒火飙升,拳头握紧,这些事,季柏年如果不说,顾萧惟永远都不会说。
“我想了……我想到敲开窗子了……我敲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过去了……他锁车门之前就叫了程飞来……程飞有他的备用车钥匙……他开了车门把顾萧惟带走了……”
听到这里,洛屿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就因为他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叫过我的名字,你就觉得他喜欢我?”洛屿又问。
“他给你写过信……写过很多的信……挂号信……他画过很多你的样子……戏里戏外……”
洛屿的心头一颤,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愿意给我写信,为我画画,还为了我喝你的酒,却从没有来见过我——是不是因为你?”洛屿一把拽起了季柏年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
季柏年哭了起来,“我只是对他说……如果他去找你,我就让薄文远把你送给其他老板……但我从没有真的让薄文远那么做……”
因为无论欧俊韬还是季柏年,他们这些有害垃圾,看不起薄文远这种湿垃圾。
而薄文远是真的干过让洛屿去陪酒的事儿,也是那件事儿让顾萧惟报了警,并且有了顾虑,在他没能把季柏年送进去之前,顾萧惟从没有来跟他说过话。
“除了给我写信,为我喝酒,还有其他的什么吗?”洛屿又问。
“他……画了很多的你……其他的我不记得了……你赢了,洛屿你赢了……你不但拥有他……你也拥有我……”
季柏年又靠了上来,洛屿却立刻起身,单手扣住季柏年的肩膀,走的时候顺带把季柏年扣回了沙发上。
洛屿低下头来看着他,他脸上的蔷薇刺青仿佛绽放出无数的倒刺,死死刺入季柏年的脑海里。
“我不需要你。还有,看清楚我的样子,这才是顾萧惟唯一会爱上的人。而你,永远无法变成我的样子。”
说完,洛屿拿起手机晃了晃,季柏年发现刚才他们的对话被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