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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翮和宋骞就算不见面,手机也保持联络。
这一次完全断绝联系,宋骞不大习惯,他给池翮发了消息。
池翮完全不回。
宋骞感觉到了什么。他信任自己的兄弟,不去打扰。
直到这天,池翮给宋骞打了电话。
宋骞放心了:“要不要出来玩?”
“玩什么?”池翮有气无力。
宋骞:“大热天的,不出海了。去避暑吗?”
池翮:“我不想跑太远,累。”
宋骞:“要不就去茶馆吧。”
古香古色的茶馆,连雨篷都是复古的设计。侧门外,有一棵百年古树。树干粗,枝叶密。
白天,树下常有休憩的人,下象棋的,拉二胡的。池翮有一天在这里,听着一个老大爷拉了二胡的《梁祝》。
那时,与他一起听着的,还有另一个人。
无论定情曲是《爱情买卖》或者《梁祝》,都没有好结果。
茶馆和酒吧相邻,以竹廊连接。宋骞有时是从茶馆溜到酒吧去。
池翮则会到竹廊抽烟,赏赏月色。
那一棵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古树,跟茶馆相得益彰。
茶馆是朋友的店。这位朋友将要结婚,筹备婚礼期间,他天天约着大家来玩。
照宋骞的说法:“每天都是单身告别会。”
茶馆备的是上等好茶。茶馆老板请客一个月,入不敷出。
宋骞调侃说:“幸亏你家底分厚,不然什么店经得起你这样豪爽的挥霍。”茶馆老板哈哈一笑:“没事儿,到时候你们随份子钱的时候,记得把茶水钱算上。”
众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茶馆老板喊了声:“哎,池翮,你又窝在沙发里睡觉?我们是血气方刚的小伙,你怎么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一进来就找椅子坐,一坐下就要躺,骨头没了啊?”
“单身汉不想听你讲述幸福的婚姻。”池翮嗓子的鼻音更重。
“你想结束单身,就向我们吆喝一下,我们一人给你牵一个大美女过来,任君挑选。”茶馆老板一口饮尽茶水,“大学的时候,追你的女生,一个接一个。光是经我转送的情书,有多少啊。你天天睡大觉,你不说,谁知道你要脱单。”
池翮:“你先当小白鼠,过几年再跟我们分析脱单的利与弊。”
茶馆老板:“需要分析吗?为了生意,肯定是利大于弊的。至于我自己,是女人就好了,谁在意是阿猫阿狗啊。”
另一个朋友:“对了,我有天遇到秦家的秦以筠,正好听到她跟她朋友说起池翮。”
茶馆老板:“秦以筠?哦,秦家赶上风口了,好风光啊,想跟他们家攀亲的人多着呢。”
另一个朋友:“池翮,你要不要见见秦以筠。”
池翮半闭着眼睛,像是要睡过去:“没意思。”
茶馆老板:“怎么没意思啊?秦家的股票现在不叫‘蹭蹭蹭’,而是“咻咻咻”飞天了。”
另一个朋友:“秦以筠学历高,读到博士了,人又长得可爱。”
茶馆老板:“池翮,别躺了,你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年纪,拿出点年轻人的活力来。”
池翮不听他的:“有些困了,你们聊。我眯一会儿。”
喝完一壶茶,茶馆老板开了一瓶酒。
朋友们在吵,池翮睡不着,但他没有起来。
宋骞端了一杯酒,走过去:“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池翮睁开眼睛,手撑着坐起来。他接过宋骞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半杯。
宋骞:“你是不是不自在?”
池翮:“没睡好,犯困。”
宋骞:“又单身了?雀神呢?”
自那之后,终于有人在池翮面前提起姜临晴。“分了”是两个简短的字。他的脑海晃过这二字,却始终出不了口,索性懒得说话了。
“我总觉得她很奇怪,明明是传统的人,却去酒吧玩一夜情,装得很开放。”宋骞酌酒,说,“她也不是我们圈子的人。”
池翮抬起眼:“你的圈子是什么人?”
宋骞:“至少,不是长情的人。”
好比茶馆老板,跟上一个女朋友分手不到三个月,就要和新一任女朋友谈婚论嫁了。
池翮讽刺一笑:“确实。”
她从高中就惦记人到现在,长情得很。
长情得令人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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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翮无所事事,偶尔跟宋骞几个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