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如果五条绫真的不想听长老们的话，他们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样他。老头子们的骂声越来越大，但那又怎样呢？又不能强制让对方去出任务，甚至连说要除掉五条绫的家主之位都不能说——因为那正是对方所渴望的，若是说了，五条绫只怕会高高兴兴收拾东西走人。

而之后，五条悟又开始去找五条绫对练。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见到认真起来的五条绫，对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乖乖听长老们的话避开他，也不再因麻烦而拒绝男孩的切磋邀请，相反，他开始变得十分积极。即使五条悟不亲自去找他，他也会每天早上亲自把人从屋里拽出来跑到训练场，一打就是一整天。

一开始五条悟还觉得有趣，五条绫大概真的活了很久很久，不再浑水摸鱼后他的一招一式都显得精炼实用，像在成千上万次战斗中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动作，出手就直击要害。即使对方不用术式，单凭体术也能打的五条悟鼻青脸肿——当然，五条绫从来没有打过脸，理由是未来的家主不能长得太丑，不然要被人嫌弃的——对于五条悟来说，他正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但这种“训练”持续了一个多月后，五条悟终于受不了了。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五条悟喘着气蹲在道场边，愤愤瞪着正慢条斯理挑选武器的五条绫，“你是怕以后我成了家主会扣你工资吗？”

五条绫点着下巴想了想，认真点头：“是啊，所以我得提前先找补回来。”

他提起一柄大薙刀，随意舞了两下，“来吧，等你打得过我了，就随家主大人处置。”

“啧。”五条悟撑着膝盖站起来。

孩子的身体素质与大人的本来就有着极大差距，即使作为咒术师，他们可以用咒力强化体魄，但对战的人同样也是咒术师。

五条绫的训练对于五条悟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是有些过分了，但五条悟从来没想过放弃。因为他是最强，他得成为最强。

夏季的尾巴离开后，冬季也很快到来。

一开始的体术训练会艰难一些，之后的术式训练就少了许多实战。五条悟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怎么破除五条绫的时间术式，期间五条绫也提了不少方法，但都没能成功。

想要突破时间的桎梏，除非你能撕裂空间。五条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琢磨这个，但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不行。

转眼第二个冬季来临，接着是第三个夏天。

此时五条悟早已过完了十二岁生日，他顶着太阳来到五条绫家，就看到对方不知从哪里寻到个梯子，正站在梯子上摘桃子。那颗五条绫刚搬来时种下的桃树经过漫长的修养，终于结了果。

他接住对方扔来的桃子看了看，嫌弃地说：“真小。”

“够甜就好啦。”五条绫，“怎么样，想到办法打败我了吗？”

五条悟啃了一口桃子，唔，确实很甜。

他说：“那得试试才行。”

就像领域一样，既然不能从时间内部破开它，那就从外面撕开它。五条绫的术式唯一的缺陷就是范围不够大，需要近身才能使用，这使他精通体术和各式武器。但五条悟没必要和对方比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之前只是不甘心。

也许今后依旧会想办法继续突破，但他们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了。

这场比试的最后依旧是以五条悟瘫在地上为结果，他们之间的经验差距实在太大了。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五条悟的视线扫过去，看到五条绫脸上的一道伤。伤口很浅，只稍稍渗出些血渍。五条绫伸手摸了摸，嘶了一声。

他抱怨道：“打人不打脸啊，我可从来没打过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