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五条悟想说自己被怪物先生带走的时候就见过，对方手腕上的那颗痣显眼极了，怪物先生还给他送了草莓蛋糕，他不可能忘记的。但仔细一想，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他现在记忆里与怪物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与最初不同？

不，应该说他与怪物先生有两次“第一次”。

一次是现在的他所真实经历过的，一次是在梦境中。

他皱着眉，忽然站起来走到怪物先生一旁，伸手拉住了那只苍白冰冷的手。少年摸索着，从手指到手掌，摸到明显的骨节，又按住了手腕内侧那颗青灰色的痣，再继续向上，手伸进宽大破损的衣袖里。

怪物先生只是静静坐着，任由他摸完胳膊，又伸手穿过黑雾试图触摸面孔。

但五条悟什么都没碰到。

那双手和手腕部分确实是正常人类的皮肤触感，只是过于冰冷。但隐藏在袖管里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一团泛着阴冷潮湿气息的雾，头部同样如此，他伸手过去只能抓住一团雾。

——这家伙分明是由一团雾组成的吧。

看他的模样就知道结果的太宰治“呜哇”一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那怪物先生现在的真实模样岂不是一团雾上长了两只手。”

五条悟：“……”

怪起来了。

夏目贵志小声：“……就这么在先生面前说，不太好吧。”

太宰治笑眯眯：“怪物先生不会在意的。”

与其说是不在意，不如说对方现在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和思维能力。五条悟想，这家伙离家出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六眼解析出怪物先生现在只是类似咒灵的存在，他大概会以为是五条绫死后变成了过咒怨灵。但它不是，它像是咒灵，又不是咒灵，与昨天遇到的廷达罗斯猎犬相似，却又与它们有本质的区别。

就在这时，太宰治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怪物先生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变化？”

“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化？还是说被它带过来的人越多，它也就越完整？”他顿了顿，最后看向了五条悟，“或者是和你的记忆有关？”

五条悟坐回椅子上，懒散地往后一靠，毫不在意道：“现在有什么好分析的，我们之后再出去探探不就好了。”

不论是为了寻找更多可能存在的记忆，还是为了寻找事情的真相，亦或者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趣味，他们都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再出去。

说起来……

五条悟想起自己在研究怎么应对五条绫的时间术式时学到的各种新技能，扯起嘴角，非常自信地说：“下次出去肯定不会再这么狼狈了！”

毕竟他已经掌握了瞬移，大不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