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应该要确定粮食的真伪。”李盛袭有条不紊,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一点他们应该已经打消了怀疑。”
今天容治拿出来的那几十石粮食可不是假的。
容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盛袭,期待着李盛袭的下文。
李盛袭:“……”
她张了张嘴,剩下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该说好。容治的聪明才智,心中早有了定论才是。只是她已经说了“首先”,再不说其次又说不过去。
一时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李盛袭自觉好笑,但是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仿佛感受到冒犯一般的皱了皱眉,继续开口说道:“兵贵神速却也讲究一击必中,他们要下手,必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若是能够杀人灭口,那自然是万无一失。只是巡按的身手也是有目共睹,如果没能杀死巡按,他们肯定还会想用别的办法。譬如……污蔑。”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真让他们得手了,哪怕没有杀了容治,容治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容治孤掌难鸣,他们人多势众官官相护,还不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若是真的污蔑,以张炳生一人之力,就算有什么问题,他也做不了什么。”
毕竟容治容治的官位也在其之上。至于舆情,在炼狱一般的安夏县,百姓是最没有话语权的。
“张炳生如果想要拿住巡按,要么就有比巡按官位更高的官员来,要么就是众多官员一起攻讦巡按。”李盛袭说到这里,话就止住,不在说话,而是冷冷的扫了容治一眼,极为冷冽。
容治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再不说话有些不合适,他只好接话道:“如今安夏之中只有一个县令,他没有办法对我做什么。但是安夏临近铜江,周书湛在铜江做知府,得了消息就能赶过来。”
“巡按有绝对可信的人在城外,想来外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将消息传到巡按的耳中。”李盛袭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容治并不在乎李盛袭的阴阳怪气,既然大概猜到了对方如何出招,那就没有道理避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