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成侯。”周书湛轻轻唤了一句。
谁料下一刻,顾凌虚就猛地将自己的长剑从剑鞘之中拔出,剑上闪烁着锃亮的寒光,剑刃上还残留着凝固的血迹。
长剑从二人身前划过,若是他想,此刻取二人性命也不难。
“襄成侯,你这是做什么?”周书湛脸色不由得难看几分。
容止也似乎有些惊诧,他挑了挑眉,后退几步。
“没什么,忽而想要活络一下筋骨。”顾凌虚冷然,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剑,而是看着长剑开口说道:“进山之后,将士们接连乏力,以至于本侯中伏,深陷贼手,若非那些贼人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只怕此时本侯早已是他人剑下亡魂。如今活络一下筋骨,周府尹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以至于草木皆兵?”
周书湛皱眉,虽然已经料想得到顾凌虚的猜忌,但是真正面临之时还是未免惊讶,他瞥了一边较之他要气定神闲的多的容治。
“襄成侯,此事或有误会,襄成侯还是听我分辩两句,免得中了他人的奸计,挑拨你我关系。”周书湛又扫了容治一眼。
容治轻笑,“听周府尹此言,倒像是意有所指。只是周府尹莫要忘了,襄成侯出事的那一晚上,若不是宋将军来了,周府尹怕是还想不起来叫人去林中搜救襄成侯呢。”
“容巡按……”
“不仅如此,周府尹还跑到下官门前喊打喊杀,好不威风。”容治打断了周书湛的话,又继续煽风点火。
“容治!此事究竟为何,你自然是要比我清楚。”周书湛声音颇冷,他转头看向顾凌虚,神色严肃又带着几分着急:“如今再听我等争执也无意趣,襄成侯,你我之间虽说不上是推心置腹,但是也是一贯融洽,说不上一荣俱荣,但是我来戕害你,有害无利。”
顾凌虚面色稍缓,看向容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疑。
容治依旧轻松自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丝毫不畏惧顾凌虚的目光。
顾凌虚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最终将手中的长剑收回,神色冷然而又霸道:“本侯此次出事,是有人在其中与匪寇勾结,企图置本侯于死地。只可惜本侯在诛匪之际,不慎中人奸计,以至于失手错杀那几个贼匪头子,断了线索。但是这件事情本侯必定会继续追查下去。宋叔!派兵驻扎镇源。容巡按,你虽身负圣旨,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官位高低有别!周府尹,你只是暂时兼任镇源州府,若是力不从心,可以暂时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