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郭老头制衡不了她。满朝文武,想要制衡她,大约也要黎王那样的分量。
更何况阿兄想要制衡她也不必那么麻烦,她的兄长不是北齐的鸿嘉帝,他乾纲独断,她又是女子掌权,本就不为世道所容。他想要对付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李盛袭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但是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过这份不祥的预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郭老头。
“那日巡视河堤的将士是谁负责?太子身侧的卫率又在哪里?还有沈知府,暗探蛰伏洪阴良久,你不曾发现,以至于太子殿下遭此大劫,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李盛袭兴师问罪道。
“微臣知罪。”李盛袭的话音刚落,立于厅中的官员们齐齐告罪。
“自今日起,洪阴防卫暂交内卫与东宫卫率负责,至于洪阴之事,暂由本宫负责。”东宫卫率也许无用,但是绝对可信。洪阴的守卫,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可。”众人均是大惊,沈继川连忙说道:“在其位,司其职,洪阴百官尚在,殿下金枝玉叶,岂可劳碌,我等不才,原为圣上与殿下分忧。”
“沈知府是觉得,本宫的身体比国家社稷还要重要吗?”
“微臣不敢。”
“圣上尚且不辞辛劳,宵衣旰食。本宫不过是掌洪阴之事,如何算得上幸苦?”
沈继川默然。
正当李盛袭要定下这件事的时候,又有人跳了出来,那人是跟着郭御史从临熙来的御史。
“公主,您身为女子,虽是圣上胞妹,固然千尊万贵,可是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主理洪阴之事呢?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调遣洪阴官事呢?”
那人刻意咬重“公主”二字,目的就是为了提醒李盛袭的身份。
相比于沈继川的委婉,这人的话就直白强硬许多,只可惜,郭老头在尚且都不能做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李盛袭目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