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让刘彻没想到的是,还没过两天呢,前任丞相石庆的丧报也传来了。
历史上石庆是在丞相任上病逝的,但这一世因为受到其子石德的牵连提前下了台,从本质上来说,石庆本人倒是没犯什么大错,虽然也没有什么功劳。
接到消息后,刘彻还是跟历史上一样,赐给石庆谥号恬侯。
倪宽也好,石庆也罢,一个御史大夫,一个丞相,这两位都属于原先太子阵营中的中坚力量,随着太子刘据被废,这两位也先后接连去世,不由得引起了某些人的悲愤。
长安城中!
一座气势恢宏的豪宅之中。
屋中灯火通明,面前的几桉上摆满了酒肉。
公孙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那味道有些酸腐的酒,面前的肉食却是一口也没有动,身旁空着的酒坛子到处散落着,赫然有四五坛那么多。
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得不高呼一声海量。
这年头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有度数的。
就算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是四五坛水,一般人他也喝不下去啊。
可公孙贺现在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夫前元七年(前150年),自打陛下立为太子之时便是太子舍人,后元三年(前141年)便身居太仆之位,掌管天子出行的车舆马匹,期间数次出征匈奴,虽未立下赫赫战功,可也有不少的苦劳吧?”
“儿子儿子没了!官职官职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老夫辛辛苦苦几十年,任劳任怨几十年,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夫君,你喝多了,快些去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听着公孙贺的牢骚,其妻卫君孺吓的连忙出声打断,作势便要搀扶着公孙贺回房睡觉。
“没!老夫没有喝多!老夫这心里面苦啊……”公孙贺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直接手一挥便推开了卫君孺。
“妾身知道夫君心中苦,但那些都过去了,还是快些去睡觉吧!”卫君孺心中叹了口气,谁心中还不苦呢?
她也同样觉得苦,可那又能如何?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不能再让公孙贺胡乱说下去了,不然是会出事儿的!
“过去了?”公孙贺冷哼一声,旋即悲愤道:“四十七年,老夫跟了他整整四十七年的时间啊,从懵懂少年到了如今白发苍苍,老夫这四十七年换回了什么?狗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