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处,晏初景又古怪看了池惜年一眼:“虽说朕三两句话就排除了一半的人,可是…你有记录右边席位上都坐的是哪些人吗?”
不是他怀疑池惜年办事不牢靠,而是她在面对后宫事务时,好像天然就少了根筋。
在今日前,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在办春日宴这等大宴席时,只提前一日挑选传菜的宫嫔…
不仅如此,就连位子她也没有特意排过,就让那群宫嫔按照自己的喜好和交友挑位子坐…
晏初景揉揉额角,有些头疼。
池惜年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啧,陛下这就瞧不起人了不是?”池惜年压压嘴角,一把把他揉额角的手拉开,“我虽做事随性,但记性一直不错,记录没有的东西,记忆里都有。”
说着,她便起身问歆一拿来纸笔,自又边第一个位子开始书写:“右席第一人坐的是赖昭仪,她与淑妃关系好,份位在众宫嫔中又属前列,自然而然地就坐到淑妃下首的位子。
“与赖昭仪同桌用膳的,是向来跟她走得近的表妹秦嫔。
“而在她们之后,也大多是站在淑妃一边的人,她们分别是…”
池惜年每写下一个名字,就将纸张放在对应的位子上。她一路走下来,每个空位都被放上了名字,无一错漏。
“这便是右席的人了。”池惜年笑看向晏初景,指指身后,“宴席才散去不久,陛下应当也有些印象,可以过来帮忙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不用看了,朕信你。”晏初景只深深看了池惜年一眼,便直接认同了她写下的名字。
他倒是忘了,她是排兵布阵的好手,那些深奥多变的阵法她都能轻松记忆运用,同吃了一顿饭,记下每个人位子的小事,又怎么能难倒她呢?
不过…
这么想着,晏初景也起身走到池惜年身边,同她一并将左侧席位尽收眼底:“如果右侧都是与淑妃交好的人,那剩下坐在左侧的,不就大多是跟你交好的人吗?
“朕瞧你们平常总爱聚在一起玩儿,那她们私底下关系如何,你应该还算清楚吧?”
“唔…据我所知,她们私底下并没有太大的矛盾,至少,没有得至人于死地的矛盾。”
池惜年摸摸下巴回忆道:“她们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平日里虽偶尔有互相吵嘴,但都不是不可协调的矛盾。
“其中矛盾最大的恐怕就是清嫔和周贵人了。清嫔看不惯周贵人的行事风格,觉得她愚蠢,周贵人也看不上清嫔的做派,觉得她假清高。
“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也只是在碰见对方的时候不给好脸色,而不曾在背后施展小动作。”
“是没有过小动作,还是没有被你察觉过小动作?”晏初景睨身侧的姑娘一眼,“这两者间,差距可大了。”
“是没有,至少我入宫后这段时间没有。”关于这两人,池惜年还是敢打保票的,“她们俩都是憋不住事儿的性子,有什么不满,当场就说了。笑面虎那一套,她们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