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还得顺便问问晏初景,最近除了薛家嫡子突然跟银月郡主看对眼儿这事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大事,是会令远在千里外的她都为之侧目的?
池惜年提笔,匆匆写好信后,就令歆一放鹰将自己的信送了出去。
看着鹰隼展翅,揉着酸痛手腕的池惜年面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方才她太着急了。
提笔写字的时候一直僵着手腕,一封信写下来,不仅字迹有些飘,连带着,自己的手腕也有些发酸。
“娘娘,陛下身边高手如云,您不用太担心了。”见池惜年脸上的担忧完全掩饰不住,歆一不仅抬脚上前,小声安慰道,“只要人没事儿,再有咱们池家从旁辅佐,陛下还能怕了谁不成?
“就算交锋输了,也只是暂时的。
“实打实的兵权掌握在手里,他有智谋您有胆魄,迟早能赢回来。”
“对,你说得对…是我心乱了。”池惜年闭眼深呼吸几次,终于压下了自己浮动的心绪。
再睁眼时,她眸中已然换上了镇静:“对方说不定是吃准了我在乎晏初景的心思也说不定。我越是关心他的安危,就越可能甩下平兴这摊子事儿回到他身边去。
“到时候,对方引开咱们注意力的目的达到了,操纵的水匪也有机会安全撤离了。
“不能让主动权被对方掌握。
“咱们,也得搞出些对方意想不到的动静,打破眼下敌暗我明的劣势。”
“娘娘想怎么做?”意想不到的动静?歆一暗暗在心底琢磨了一下,娘娘这是不打算按部就班地走寻常路了?
那她要做什么?
直接带人冲到许府去拿下那霍临海严刑拷打?还是即刻召集人手,直接上运河去与水匪们来个硬碰硬?..
她觉得两种方案都可行。
但池惜年思索片刻,却没有选择歆一所想的两种方案中的任何一种。
直接硬碰硬得有对手才行,那群水匪显然没想着露面,她没法儿跟人硬碰。至于直接拿下霍临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据许儒宣所言,这人手里捏着多个人质。
她的确担心晏初景,但也不会不把别人的命放在眼里。
沉吟片刻后,池惜年方才道:“这件事的突破口仍在许儒宣,虽然他不是自愿的,但他显然已经成了多方势力的交叉的那个交点。
“要想打破现状,就得从他开始。
“依许儒宣所言,对方是希望我继续留在此处剿匪的,目的大概就是希望晏初景仍然把目光放在平兴。
“那么我想,我或许可以代替晏初景做一些决定,让他彻底脱手平兴的麻烦,专心其他。”
“这…陛下哪儿能不管平兴呀?”歆一领不到池惜年的想法,“平兴这情况,陛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不在意吧?更何况,您还在这儿剿匪呢…”
“如果我不需要再剿匪,赈灾加固的问题也都解决了呢?”池惜年勾勾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
歆一闻言,不禁更加迷茫:“可这…要怎么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