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池惜年亲了又亲,即便此前心中有再多不悦,晏初景也不好在当下同她置气了。

他只能微微偏首,避开她的亲吻,不满制止:“差不多得了,别以为你亲我几下,就能蒙混过关,事情我都记着呢,迟早找你算账…”

“眼下不就是在算账?”池惜年扬眉笑笑,漂亮的杏眼微弯成月牙形状,其间盛满了熠熠星光,“你不满我不关心你、不在乎你、小看你,我只能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喜爱呀。

“等你感受到了,自然就不会与我置气了。”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晏初景几乎被池惜年的话气笑。

惹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他亲上两下就想把事情揭过?这样的算盘,她也真敢打?

“不能原谅我吗?”池惜年稍撑起身躯,拉远了与晏初景之间的距离。

她指尖自他因不悦而拧起的墨眉上抚过,又顺着挺直的鼻梁滑落到他紧紧抿起的红唇上:“那你的意思是,今儿这脾气你是冲我发定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好使了?”

闻言,晏初景不禁再蹙了蹙眉。

她此前所作所为着实过分,他当然不会轻易算了。

都说不会不原谅她了,还能有什么然后?

一时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闭口不言,看看她接下来是什么说法。

话落,池惜年当真就要起身离开。

原以为,他蹙眉不语,池惜年至少会换套说辞,再忽悠他一下。可她没等到他的答案,竟然直接起身,与他拉开了距离:“好吧,看样子你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那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见她是一点儿都不打算再哄哄自己,晏初景不禁被气得够呛:“池惜年,你这就对我没耐心了?

“三两句话你就自个儿吃饭去了?一句我同别人用过点心了就把我撇开了?你…”

但这话到了嘴边,又被直觉拦下,轻易说不出口——他总觉得,她是设了陷阱在等着他,只要他点头,她一定会立马把他套进去,迫使他反过来哄她。

“正巧我在外奔波一日饿得慌,不像你有人陪着喝茶吃点心…得,我这就用晚膳去了,回头等你消气了再来看你。”

晏初景本想发火,但话说到一半,他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她刚刚阴阳怪气地说他有人陪着用了茶点,是…不乐意他跟别的姑娘走太近?

可她会有这种想法吗?她向来理智得不似凡人,从来不把私人情绪摆在正事面前…

至少,不会因为几下亲吻就算了。

但他要是否认…

且她面上也没有任何不愉神色…

晏初景狐疑将池惜年打量。

不过还没等他深思,刚作势要走的姑娘,又忽然转回身,将他拉起,轻笑开来:“你不就想听我说不想你跟别的姑娘走太近?现在听到了,能跟我去用晚膳了吧?”

“你耍我?”晏初景猛然沉下面色。

“怎么会?这本就是我的想法。”池惜年强行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抱着他的腰往外拖,“只是我能控制好这种情绪,不会随意表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