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小到大,最开始只是因为“是哥哥”这样的理由,总是被严格要求着——上幼儿园起,幼儿园每周一发给“好孩子”的小红花,弟弟可以得不到,但是作为哥哥的莫启要其表率作用,就一定要得到。
这样的话,是莫妈妈说的。
小莫启记住了。
小红花得着得着就成了习惯,从习惯变成自然,以至于连幼儿园的阿姨,每周在小红花上写名字的时候,“莫启”的名字,也几乎成了下笔的条件反射。
“小红花”神马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幼儿园每周都有得小红花”这样的理由,上了小学,在依然和弟弟同班的情况下,强迫了脑袋当了小班长,小学三年级,中队长,小学六年级,人人羡慕,全校只有两三个人拥有的“三杠线”——大队长。
到了初中,纪律委员,班长,课代表。
——出色的表现,身兼数职依然学习优秀,外貌出类拔萃,整洁干净。在纯情的花样年华少女心目中显然会轻易变成“白马王子”的代表(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班里姑娘的暗恋对象集中在那几个学习好长得又没那么砢碜的人身上)。
当初二时候,隔壁班的“孩子王”王小虎暗恋的班花红着脸亲手在起哄声中递给莫启情书之后,莫启莫名其妙地被男生孤立了。
当然,觉得莫名其妙地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那以后,除了弟弟还是会腆着脸依旧粘糊在他身边,莫启身边的雄性动物几乎绝迹,偶尔还有那么几个人会逼于无奈不情不愿地来请教数学题,在得到了解题思路以后,躲瘟疫一般,迅速地丢下一句比蚊子哼哼还小声的谢谢,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莫启何等聪明一孩子,心灵头亮澄得很,一来二去地,就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莫启从平日里的淡漠,彻底转变成了冷漠。
这是去请教问题的几个男人惊奇发现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去请假问题的时候,以前总会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的人,忽然就不鸟他们了,被纠缠得烦了,就来一句:“不会。”
……然后在第二天讲解作业的时候,如同老师叫“上课起立”一样日常地被表扬“莫启的作业如同答案范本一般格式标准解题正确”。
这时候,班里的男生就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孤立他了,偶尔在做作业抓耳挠腮时候会反思反思:王小虎喜欢那谁,那谁喜欢莫启,这不是他们仨之间的问题么,而且还隔壁班的,咱跟着瞎掺合的个屁?
……
可惜,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在班里的男人越来越懦弱气场越来越悲惨之后,莫启殿下也越发地女王了起来,拒绝的词语从低头闷声说“不会”,变成了后面的飞剑眼藐视加尖酸刻薄地“你是猪吗?”,如此这般以来,能在他周围存活下来的,也只有莫岛一个人了——好吧,从某种情况来说,那时候还睡在一个房你上铺我下铺的莫家二宝同学也是被逼于无奈,逼着逼着,也就习惯了。
满以为这样的情况到了初中毕业就能随之改善,在二宝同学心心念念盼着高中哥哥能稍微和蔼可亲一点的期望下,王小虎同学彻底打翻了他的念头,断了他的念想——这也就是后来莫启女王那么讨厌黑社会的原因。
……简单的来说,都怪王小虎。
王小虎不是一个黑社会,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小混混。这个小混混如今也在帝都混得比较有头有脸,出门西装革履,坐骑最低档次也有奥迪TT。
至于他怎么就这么给力,我们就不讨论了,咱的书叫《风太大,我听不清!》,不叫《人生成功的秘诀探索》。
当年初中时代,那还是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王小虎同学被隔壁班那个“只会死读书的”莫启抢了心爱的班花,每天都拿含恨的眼光扫射莫启。
你可以想象,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连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只剩他一个人在那瞪得来劲是有多么的挫败——那时候,王小虎是传说中的“校霸”,多少人巴结他管他叫大哥?
……
唯独莫启不买他的帐。
于是这种“夺爱恨”在王小虎不知不觉之中,开始变化。
莫启从篮球场旁边走过时候,把球抢烂了,王小虎也要来一个角度很完美的灌篮,离篮筐太远,好歹也来个中空远射三分。
期末考试的时候,莫启在第一名,王小虎硬是上厕所也带着化学书,硬是从倒数第三挤到正数第三,偶尔还来个第二,儿子的转变把他娘吓得半死。王小虎想的其实很简单——“让你无视我,有本事你看排名眼睛半点都别斜!”——其实王小虎不知道,因为永远的第一,莫启从来不看排名(……)。
学校辩论赛,正方是莫启的时候,反方那边,一定会有一个名叫王小虎的。
全校的知道,王小虎和莫启杠上了——这个除了学习之外依然会打架抽烟闹事的半好不坏学生,和正宗的白马王子闹上了。
……
王小虎自己也这么认为——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