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冲进来,叫道:“干什么你们?!探监就探监,再动手都抓起来!”
霍维斯举起双手,息事宁人地笑:“没事没事,他太激动了。”
看守瞥了蓝廷一眼,转身出去。
蓝廷根本没理会那个看守,他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霍维斯拿出条洁白的手帕,装腔作势地擦擦手:“哎呀蓝廷,对一个刚被关了三天禁闭,水米没进的囚犯来说,你未免太有力气了。”
蓝廷恶狠狠地盯着霍维斯:“你他妈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霍维斯把手帕叠好收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我说错了么?”
“你!”蓝廷握紧拳头还要打,霍维斯指一指门口。蓝廷怒视着他。
霍维斯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蓝廷,请你不要忘了,你的确在《投降书》上签了字。”
“可你明知道那是被迫的!是无可奈何!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吗?!”
“对,我知道,可除了我,还有谁知道?或者这么问,人们在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谁知道?”霍维斯直直地对上蓝廷的眼睛,当面痛斥,毫不留情,“你身为蓝氏军团的继承人,做事丝毫不考虑后果。你签署的《投降书》被敌人堂而皇之刊登在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电台长篇累牍大肆宣扬,成为动摇军心的强有力的攻击手段。你的《投降书》直接导致人民对奥莱国贵族阶级信心的动摇,直接导致蓝氏军团险些被踢出权力中心,要不是里恩夫人宣布剥夺你的继承权,将你驱逐出家族,要不是蓝尉在前线出生入死接连取得胜利,要不是皇太子及时补救力挽狂澜,你以为结果会怎么样?!”
蓝廷的确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后果,他想辩解,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霍维斯不依不饶:“谁会去深究你是不是被迫的?皇太子?贵族?百姓?他们只看到你的笔迹,只知道你投降,这就足够了!”
蓝廷怔了好一会,颓然坐到椅子里。
霍维斯吐出一口长气,声音缓和下来:“你委屈什么?关两天又能怎么样?陛下肯重新调查,再给你机会就不错了。实话告诉你,这也就因为你是蓝廷,如果换了个普通士兵,直接拖出去枪毙,以慰民心,至于事实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蓝廷紧紧地抿着唇,倔强地别开脸。
霍维斯也拉把椅子,坐到蓝廷身边。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外面阳光正好,透过大玻璃,可以看到一角蓝澄澄的天空,几只飞鸟在天边打着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