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看着侍卫官捧着木匣从身边走过,并没有在意,他几步走到弗洛的书桌前,略显散漫地行了个军礼:“殿下。”
弗洛满面笑容:“不用这么客气,请坐。”
希尔依言坐到弗洛身旁的椅子上,端起侍卫官奉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心不在焉地说:“味道很纯正。”
皇太子不理会他按部就班的客套:“你这么急要见我,肯定有事喽。”
希尔眨眨眼,斟酌着说:“是这样殿下,我以为我们在蓝廷一案和蓝氏军团上,有一种不需言传的默契。当然,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很随意地笑。
弗洛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希尔,遇事多想想,是有好处的,会让你分清什么更有利。”
“当然,殿下。”希尔思忖片刻,像是在考虑如何开口。弗洛也不催促,他闲适地望着窗外高大的木兰树,繁密的枝叶里又缀满了洁白的花朵,阵阵幽香飘过来,沁人心脾。
“殿下。”希尔终于说道,“我听说,您亲自去了辉轩国的领事馆,出面请莫顿亲王给蓝廷作证,证明他签署《投降书》是迫不得已。”
“于是,你来兴师问罪?”弗洛端起咖啡杯,笑问。
希尔眉梢一跳,尴尬地打个哈哈:“怎么会殿下,您言重了,我只是过来问一问,问一问。”
“不错,是有这件事。”弗洛无奈地叹息一声,“没办法,霍维斯无论怎样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这点面子是要给的,否则他告到陛下那里去,我没法交代。更何况——”他拖长了声音,轻描淡写地说,“希尔,既然说好是你我之间的默契,那么在这个问题上,你不能坐享其成,也得付出点。”
“当然,当然。”希尔连连点头,“殿下请放心,莫顿那边交给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不去出庭作证。蓝廷这个案子绝对是铁案,板上钉钉翻不了身。我担心的,倒是蓝尉。现在里恩夫人早已声明和蓝廷断绝母子关系,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如此一来,只打击蓝廷一人,恐怕并不能撼动蓝氏军团的地位。”
“蓝廷即是蓝尉,蓝尉即是蓝廷。希尔,你我都太了解蓝尉的性格,他怎么可能眼看着蓝廷获罪而袖手旁观?事实上,他来求过我。”
希尔早就得到消息,蓝尉秘密求见过皇太子,至于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却没人知道。他怀疑弗洛能去找莫顿,八成就是蓝尉的主意,但弗洛把事情推到霍维斯身上,他也没办法。没想到皇太子竟能主动提起,忙追问一句:“真的?”
“不错。”弗洛手臂随意地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搭在唇边,“我可以出庭作证,证明蓝尉曾用不可告人的手段,诱惑我以达到他营救蓝廷的目的。他们表面上断绝关系,其实暗中一直有所来往。”他忽然一笑,道,“希尔,我们不用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引导群众相信一些东西就可以了,他们会自己猜测的。以里恩夫人刚毅不屈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猜疑?她一定会交出兵权的。”
“还有蓝尉。”希尔的眼里闪着光,“殿下,兵权是属于您的,我只要蓝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