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诸老者的感谢信,秉承了他纵横权贵之圈数十年的神秘风格,云山雾罩的,不肯好好说话,还偏偏特别的简略,信上不过八个大字:
——一应索求,心诚则灵。
基本约等于没说。
但联系戚一斐和张珍眼下的遭遇,又莫名的契合,带给了他们一种名叫信念的力量。仿佛在帮助他们笃定,张珍未来会投胎到景将军家,而二小姐就是将军隔壁的侯爷家,那个即将出生的小千金。
一墙之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白头偕老。
戚一斐还在迟疑,张珍已经信的妥妥儿的了,并振振有词:【方诸老者还是有点本事的,不信他,信谁啊。】
虽然因为方诸老者的批命,造成了不少希腊神话式的预言惨剧,但往回细数,他还真没算错过一次。特别是在闻罪和天和帝的事情上,这对死敌一样的天家父子,确实难融,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好说,如果天和帝不迷信,不那么对待闻罪,结局会不会一样。但至少如今的结局,确如方诸老者所说。
因着张珍的乐观,戚一斐也被感染的坚定了起来。
一旦想开了,人也就快乐了。
闻罪见自己送信的举动,换来了戚一斐眉头的舒展,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这大概就是迷信的力量,他一辈子无法理解的东西。但只要戚一斐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张珍最后并没有跟着戚一斐回宫,而是拜托戚一斐把玉瓶又放到了诏狱,他想在即将投胎前的日子里,多看看他的爹娘。下辈子的爹娘,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看,而这辈子的爹娘,已进入了倒计时。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帮你报仇?】戚一斐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好友这么看得起他。
张珍略显为难的看了看戚一斐,又看了看闻罪,他虽没再开口,但意思已是明了。
他不是觉得戚一斐行,是相信闻罪的战斗力。
闻罪已经雷厉风行的吩咐了下去,昨天的事,今天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三公主确实很有问题,从前年开始,她就打听过徽王世子的事情。
只不过当年刚发生了三公主强迫征南郡王娶她之事,啼笑皆非的,大家都以为这位公主是待嫁心切,才会又看上徽王世子。
天和帝还找三公主谈过话,对于其他女儿,天和帝是巴不得她们早嫁,带动天下女子早嫁。但偏偏对于三公主,他希望她能慎重,为了他这个亲爹慎重一下。三公主表现的越想嫁人,越说那算命的不准,天和帝就越信。
但仔细想想,三公主这每一步,看着荒唐,实则结局都是对她最有利的。
徽王世子在之后被骗,也不冤枉了,毕竟人家早计划已经在暗中策划。这三公主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没有融了徽王世子的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时间,风险太大,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反正,三公主是已经暴露无遗了,一点反派的尊严都没了。
闻罪正在布局,准备利用她,一网打尽。
戚一斐回宫的路上,特别不服气,非要逼着闻罪承认他也很厉害。
“你确实很厉害啊。”闻罪不解,戚一斐为何有此一问。
“你这么说,一点都没有诚意!”闻罪夸完了,戚一斐却不干了,觉得他在敷衍他,继续作天作地。说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在他作的时候,还无条件的哄着他,那人不是他爹,就是他……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诚意啊?”闻罪冲戚一斐眨了眨眼。
闻罪其实一直也挺活泼的。只不过,他以前的生长环境,并没有给他一个可以让他放心活泼的外在条件。他不得不过早的成熟,只能压下了其他属于孩子的情绪。如今,他终于遇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弥补整个童年的人。
闻罪真的很喜欢戚一斐,早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对戚一斐产生了什么异样的情绪时,他就很希望能和戚一斐相处了,只有戚一斐可以让他觉得快乐。
“要不,小得给您揉揉肩,捶捶腿?”闻罪提出了一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伺候方式,“……在暖暖床?”
他的眼睛里闪着戏谑,随时等待着戚一斐恼羞成怒。因为戚一斐连生气的样子,都可爱的让他想要把他捧起来。
结果,戚一斐……点头答应了。
“!!!”他答应了?他怎么能答应呢?
“只揉肩捶腿,没有别的!”戚一斐高声强调道。用以掩盖自己那一刻的心虚,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增加寿命这种原因是肯定的,但,在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好像在说,那却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就,反正……
闻罪已经不客气的坐到了戚一斐的身旁,主动又不容置疑的伸出了手。虽然开口的时候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但既然戚一斐都同意了,他岂有临阵退缩的之理?
闻罪心想着,戚一斐真不愧是一个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啊。
嗯,这样的不套路,请多来几次,谢谢。信男愿意,呃,莫名的,闻罪自己都要开始要走向他很讨厌的迷信之路了。
闻罪的手特别大,修长有力,又富有技巧。当他抚摸上戚一斐的肩膀时,戚一斐一个战栗,差点以为自己根本没穿衣服,在被对方裸着摸。隔着的那层薄衣,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挡的作用,反倒是有一种若隐若现,比不脱还要刺激戚一斐。
揉推肩膀,舒缓经络,坚决不觉得是自己敏感的戚一斐,只好在努力忍住呻-吟出声的同时,觉得闻罪在按摩方面拥有无师自通的绝妙天赋。
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没一会儿,闻罪的手,就试探着从戚一斐小巧单薄的肩膀上,往下滑了去,顺着锦缎的外袍,一路顺畅直下,直至腰窝,及小丘一样的起伏之地。
那里是戚一斐的敏感带,只是手指这么轻轻划过,戚一斐就已经忍不住的扭动了起来,说不上来的痒,不是想笑的那种,而是,心痒难耐。
这种感觉,只有闻罪可以带给戚一斐。
闻罪却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的手再一次往下……
却被戚一斐反手给抓住了:“停,换位置,还是我来给你按吧。”
“好啊。”闻罪的笑容更深了,谁给谁按,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