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日宋池不做些动手动脚的事,虞宁初并不是很抗拒,扬州,她长大的地方,她其实也想好好看看。
换好衣裳,与李管事也打声招呼,虞宁初与宋池一同上了马车。
七月下旬,扬州还是很热,宋池在马车里准备了冰鼎。
不知道是这冰鼎的关系,还是长发头梳成男子发髻露出了脖子,虞宁初觉得很凉快清爽,身体舒服,她心情也还好,挑开一边车帘,透过缝隙往外看。
出发的太早,街边的小摊还在卖早饭,多是些包子汤面粉丝之类的。
“你要去哪儿?”注意到马车朝城门的方向驶去了,虞宁初偏头问。
宋池:“趁早上凉快,先去祭奠岳母、再去大明寺上香,在寺里用完斋饭,下午游湖,傍晚游河。”
虞宁初听他喊母亲为岳母,喊得越来越习惯自然,皱眉道:“你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我管不了你,到了我母亲墓前,你休要再这样喊。”
宋池:“好,都听表妹的。”
他这么好说话,虞宁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城门,宋池让她将两边的帘子挂起来。
虞宁初挂起帘子,天热,并非出门游玩的好时候,路上游人并不多,倒是远处可见山,近处可见河流,风景与京城颇为不同。
一只白色的蝴蝶突然飞到了车厢内。
宋池笑道:“听闻京城的大嫂曾经引得蝴蝶绕身,原来表妹也有如此美貌,可惜只有我一人得见。”
虞宁初被他“夸”得脸上发热,主要是,那蝴蝶明明只是路过,胡乱飞了一会儿就从另一边窗口出去了,哪里有来绕她?
“有些渴了,劳烦表妹为我倒茶。”又走了一会儿,宋池道。
虞宁初一边给他倒茶,一边低声道:“你少说些话,也不会渴得这么快。”
茶倒好了,宋池却不来接,等着她喂。虞宁初绷着脸将茶碗放到他左侧,马上退回了原位。
宋池笑着喝了茶。
靠近山林,官路消失了,变成了行人长年累月踩出来的小路,马车开始颠簸,赶车的阿默不太放心,扬声问道:“郡王可有不适?”
宋池的看看右臂,道:“还有多远?”
阿默:“步行过去,来回来去可能要半个多时辰。”
宋池:“嗯,停车吧。”
虞宁初见过他的伤,垂眸道:“我前几日已经来拜祭过母亲了,前面都是山路,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是回去吧。”
宋池:“人都来了,岂能失礼?”
说着,宋池右臂不动,起身先下了车。
虞宁初出来时,他伸出左手,扶了她一把。
阿默将黄纸香火等物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篮子里。
宋池:“我们过去,你留在这里看车。”
阿默:“就怕有刺客。”
宋池:“不必担心,表姑娘尽得侯爷真传,能保护我。”
阿默快速低头,虞宁初则涨得脸色通红,狠狠瞪了宋池一眼,抢过阿默手里的篮子往前走了。
宋池笑着跟上。
这里还是山下,虽然没有上坡的路,但两侧都绿树藤蔓,清幽僻静,虞宁初一个人在前面走了一会儿,想到阿默所说的刺客,脚步就越来越慢了,直到与宋池并肩。
“会不会真的有刺客?”虞宁初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