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命也好,双手将眼睛护住了,只有双手遮掩不住的脸侧额头脖子上被油烫了,身上因为冬天衣服厚,齐策处理的及时,没有烫着,但那伤得最严重的一双手就没法看了。
听着妹妹昏迷中发出的忍痛声,齐策又疼又悔,恨不得自己替妹妹受这番苦。
那是他的亲妹妹啊,从小没有受过一点苦,花一样的长大,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护好她。如果,如果他没有色.迷心窍,没有一心想着去追傅容,没有丢下妹妹,那个贱女人怎么谁会都不抓,偏偏抓他的妹妹挡祸?
怒火中烧,齐策转身往外走。
才出门,管家匆匆赶了过来,“大少爷,傅大人傅夫人来了!”
齐策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朝门口迎去。
傅品言乔氏已经下了车,齐策才出来,乔氏没等他开口就更咽着问道:“阿竺怎么样了?都怪我,不该纵着浓浓胡闹,浓浓不出去玩,阿竺也就不去了,都是我不好……”
傅品言上前拍拍妻子肩膀,示意巧杏扶乔氏先进去,他看看齐策跟正往外赶来的齐二老爷齐简父子俩,沉声道:“伯玉,阿竺那里有你伯母探望,我就不去了,咱们去厅堂说话如何?”
齐策红着眼圈请他去客厅,徐晏想同行,被傅宸叫到了一旁。
进了客厅,傅品言摆摆手,命刚进门的端茶丫鬟出去,看向齐策:“正堂都跟我说了,不知贤侄打算如何处置那三人?”
齐家在信都城威望极高,齐竺出事没多久,齐策派出去的人就把那对夫妻的事情打听清楚了,更是把妇人隔壁的奸.夫也抓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狠打后堵住嘴关进了柴房。
齐策看看傅品言,没有明说:“他们害了阿竺,我不可能饶过他们。”
妹妹这辈子已经毁了,他不杀了那三人,枉为兄长。
傅品言叹气,痛惜道:“伯父明白你的感受,换成浓浓,我非扒了他们三层皮不可。只是,今晚事情闹得太大,估计已经满城皆知,他们真死了,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连累你们一家。贤侄不如将他们交给官府,牢房阴暗潮湿,鼠虫颇多,那三人都有伤在身,很容易染病,届时病死牢房,谁也不会追究。”
杀人是大罪,就算是京城里的勋贵,也不会堂而皇之杀人。
齐策经此提醒,脑里终于恢复一丝清明,起身道谢:“家父远在陕西,这两年承蒙伯父提点照看,伯玉感激不尽。”家里二叔庸碌无为,齐简性子温吞不足谋事,祖母母亲一心扑在妹妹身上,没人能提醒他,傅品言再晚来一步,他恐怕已经杀了那三人。
傅品言将他扶了起来,“举手之劳,贤侄不必如此客气。”
齐策站直身子,看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伯父伯母早早回去吧,明早我便送他们去府衙。”
傅品言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去院子里等了会儿,乔氏也出来了,夫妻二人一同上了马车,傅宸就留在了齐府。
马蹄哒哒,乔氏靠在丈夫怀里,小声说着齐竺的伤势,“中间还好,两边都坏了,想用头发遮起来都不行。”
傅品言握着她手揉捏,低低地嘱咐:“日后去齐府做客,务必看好咱们女儿,一刻都不能离开你眼前,能不去最好。以她的心性,恐怕只会更嫉恨浓浓。”
乔氏不用他提醒也明白,只有些无奈地道:“可惜没法断了来往……对了,四月底我不是要带她们姐俩进京吗?你说,咱们将浓浓留在京城如何?这样便不用时时提防小人了,正堂考侍卫多半没问题,成了他们兄妹在京城也有伴。”
傅品言皱眉,低头看她:“那你想让浓浓在京城住多久?我年底未必能调到京城,况且,那边到底不是亲的,浓浓一人住在后院,有什么事正堂也没法及时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