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抱儿子进宫去给他皇祖父看,傅容特别紧张,早早起来去了乳母那边。
瑧哥儿还没睡醒呢,长长的眼睫衬得他小脸更白净,粉嫩嘴唇轻轻抿着,两只小胖手都举到了外面,像是准备跟人打架一般,古怪又有趣。
傅容无声微笑,温柔地打量小家伙。
两个多月的瑧哥儿,模样长开了不少,脸庞眉毛眼睛鼻子都像徐晋,下巴跟嘴唇像她,漂亮极了,不笑的时候凤眼直直地盯着你,有点徐晋清冷的样子,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嘴儿咧开,可爱地让人忍不住将他抱到怀里好好稀罕。
只是,儿子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
傅容真是发愁。她跟温嬷嬷打听过,徐晋懂事后性子才冷了起来,小时候也是人见人爱的,瑧哥儿若是长大了学父亲的脾气,她管不了,现在小娃娃一个,什么都不懂,他摆什么臭架子,莫非是太过认生?
心里正愁着,瑧哥儿突然朝床外歪过脑袋,小嘴儿抿了抿,随即睁开了眼睛。
傅容瞧着儿子。
瑧哥儿茫然地盯着娘亲,忽的咧嘴笑了,嘴里发出“啊啊”声,好像是在跟娘亲说话。
傅容顿时不愁了,握住儿子小手哄道:“瑧哥儿一醒就看见娘亲,是不是很高兴啊?”
瑧哥儿听不懂,就知道对着娘亲笑。
傅容亲自给儿子把嘘嘘,喂过奶后抱儿子去了上房。
徐晋已经起来了,将儿子接到怀里,抱他去看鹦鹉。
瑧哥儿现在能看清四五尺远的东西,见过团团后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跟娘亲一起逗鹦鹉。傅容喜欢教团团说话,瑧哥儿听娘亲朝团团不停重复相同的声音,他也会啊啊朝团团叫。
外面小丫鬟们摆饭,听到里面男娃“啊啊”叫唤,都不自觉地笑。
饭后休息一会儿,一家人就要进宫了。
瑧哥儿头回坐马车,被娘亲抱在怀里,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四处乱看,小手无意识地在脸上动,指甲刚剪过不久,不用担心他自己划伤自己。他看什么,傅容就告诉他那是什么,也不管儿子是否听得懂。
徐晋很少有功夫看她们娘俩相处的,此时见了,心软一片,柔声问傅容:“有了瑧哥儿,日子是不是有趣多了?”
傅容笑着回道:“是啊,他醒了我就陪他说话,他睡着我就在一边守着,总有事情做。”
徐晋握住她手:“明年这时候,咱们一家去庄子上住一阵,我陪你们一起玩。”那时候儿子应该会走路了,他领他放风筝去。
“这是王爷说的,王爷别忘了。”傅容歪头看他,目光灵动。
徐晋凑过来亲她,亲亲脸庞,亲亲嘴角,慢慢变了味道。
瑧哥儿躺在娘亲怀里,肩膀被爹爹一只大手稳稳托着,好奇地看头顶两个他最熟悉的亲人。看着看着,瑧哥儿目光落到了爹爹领口绣着的蟒纹上,看了一会儿,顺着徐晋胸口往下看,寻找其他地方的图案,然后就瞧见了爹爹腰间的玉佩。
他“啊”地叫了声。
徐晋连忙放开妻子,身子退后手却没有松开,确定傅容能抱稳儿子才收回手,低头逗他:“你娘天天亲你,给我亲一口你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