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哥儿正好醒着,睁着一双凤眼好奇地瞧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哥哥。
瑧哥儿都快记不清六叔的样子了,不知道像不像,求助地看向娘亲。
傅容将一双女儿摆到瑀哥儿身边,她低头去看,一见瑀哥儿那双凤眼,就笑了:“眼睛是像,鼻子嘴像他六婶。”提到崔绾,傅容扭头看婆母,“绾绾又病了?”
崔皇后叹气:“是啊,怕将病气过给瑀哥儿,就把瑀哥儿送过来了,她回娘家养着去了。”
傅容暗暗唏嘘。
崔绾徐晧小两口成亲后也算是聚少离多了。崔绾这一年来的心情,傅容很能理解,去年她怀着孩子以为徐晋要去战场,担心了多久啊,哭得傅容自己都诧异那个不忍丈夫出门的女人真的是她吗?然后她运气好,徐晋也是重生的,提前安排好了边关战事,他不用去了,崔绾运气就差一些了,忍受了那么久的分离之苦……
握握瑀哥儿的小手,傅容柔声哄道:“瑀哥儿不急,后天就能看到爹爹啦。”
崔皇后笑着看她哄孩子,转身将阿璇抱到了怀里。
涿州。
徐晋没到晌午便进了涿州城门,在驿馆下榻,进去后吩咐两个侍卫去买几样涿州特产,他闷在屋里,谁也不见,让那些想要在肃王爷面前露露脸的涿州官员白忙了一场。
“那边的人过来了吗?”夜幕降临,许嘉过来送晚饭时,徐晋面无表情地问。
许嘉道:“到了,是她身边专管嫁妆铺子的管事。”
因为知道崔绾必死无疑,他也不称呼其怀王妃了,免得戳王爷伤口。
“盯着他一举一动。”徐晋冷声道。
一夜无眠,次日晌午,徐晋带着人出城迎人。
徐晧身穿银甲行在最前面,瞧见阔别许久的四哥,高兴地催马冲出队伍。
徐晋狠狠拍了一下他肩膀,见他脸黑了身体更结实了,朗声夸道:“好,这半年六弟没有白白历练,回头父皇母后见了定会欣慰。”
得了兄长夸赞,徐晧情不自禁地笑。
大军就在城外扎营,徐晧拉着徐晋进了主帐,急切地跟他打听:“四哥,绾绾好吗?你见过瑀哥儿了吗?说是早产,我真是急死了!”
徐晋笑容不变:“表妹大概是太过想你吧,生了点小毛病,回头你多陪陪她,她心里舒服了也就好了。瑀哥儿没事,六弟不用当心,前天我还见了一面,眼睛挺像你的。”
徐晧又心疼妻子又因为听说儿子像自己高兴,来来回回在帐篷里走,颇为自责:“都是我不好,没能陪绾绾,四哥,回去后你帮我跟父皇求求情,让我多歇一阵吧?”
徐晋自然应下。
晚上军营里由徐晋代表嘉和帝先摆了一顿小庆功宴,徐晋徐晧兄弟俩被将士们灌了不少的酒,徐晋最先应付不过,将徐晧拉到一旁,拍拍他肩膀道:“四哥不行了,先回帐篷睡了,六弟也早点回来,咱们兄弟俩睡一个帐篷。自我出府,你我就没有睡过一张床了,上次抵足而眠我记得……还是你九岁的时候吧?”